那是張嬤嬤的。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他們衣衫不整在房裡,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還是被王爺捉姦在床呢。”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予歡聽出來,這是沈嬤嬤的聲音。
張嬤嬤驚道:“我的天哪,那個三王妃也真的夠膽大,竟然身懷六甲也敢在府裡跟畢護衛偷情,我還以為她對王爺有多痴情呢,原來也這樣不甘寂寞。”
沈嬤嬤聲音再壓低一點,神秘道:“他們在猜測哦,三王妃肚裡的孩子是不是王爺的種,畢竟她能做出這種事,誰知她是不是早就出軌了。”
張嬤嬤同情道:“那王爺的綠帽不是戴的多冤枉?自己的妃子跟自己的手下偷情,難怪早上的氣氛如此抑鬱,三丈遠都能感應到王爺的火氣。”
沈嬤嬤嘆道:“我覺得這不能怪三王妃,聽府裡的下人說,王爺自娶王妃後,就極少讓其他侍妾服侍,納了兩門側妃後,脾氣更陰晴不定,唯一能讓他臉色好下來的只有燕姑娘,你看,就連王妃也被他禁錮,雖然沒有虐待她,但如果換作是我,真的受不了這種對待。深宮寂寞怨婦多,何況畢護衛的條件也不差,如果我有女兒也想許配給他。”
“小聲一點,別讓王妃聽到了。”張嬤嬤頓了一下,接著道:“我也是聽說的,王妃肚裡的孩子也不是王爺的種,王爺為了顧全面子,才將王妃囚禁臨風居,不然,為什麼對她不聞不問?而且,他們在打賭,二王妃跟燕姑娘,哪個會是將來的正妃……”
予歡嘆了口氣,看吧,就算她不想聽,這些閒言閒語無孔不入。只是,讓她驚訝的是陸碧瑤跟畢翼偷情?他們怎會對上了?聽春兒說,陸碧瑤不是很喜歡墨澈嗎?喜歡到不惜拋棄千金小姐的身份,自願做他的侍妾。如果陸碧瑤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墨澈的,上官婉兒又沒有訊息傳出,那他的蠱毒怎麼辦?
她甩了甩頭,提醒自己,這個人已不在自己在乎的範圍內,不要再想了。她站起來,將窗子都關上,隔絕外面的聲音,然後叉腰小步地走入畫室。
不知是不是這兩個月補品吃得多,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身材纖細的她挺著那麼大的肚子,走路真的很困難,以前有春兒在旁扶著,現在她只能小心輕步的行走。
當她拿起畫筆,在絹布上作畫時,關閉的大門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把她的心臟嚇了一大跳。擱下筆,走出大廳,意外見到廳裡站著一個久違的昂揚身影。
多久了,八十多天了吧。原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平靜下來,沒想到再次見到他,她的心仍感到那股悸動。但她表面不露一點情緒,淡淡瞥了他一眼,輕道:“有事嗎?”
當見到她挺著大肚子出現在廳裡,墨澈那漆黑的深眸裡有一抹不易覺察的情愫,不過瞬間,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冷冷開口道:“三個月前,你是不是到過密林,拿走了一幅畫?”
“是。”沒有猶豫,沒有否認,但是,那幅畫卻不見了。
“你將它交給了風齊天,是不是?”聽聞她的回答,墨澈的冷漠完全消失,粗魯地握著她的手腕,厲聲質問。
手腕上的疼痛讓予歡皺起眉,搖頭道:“沒有,我拿了韓樺的給他。”
“那畫呢?”
“不……不見了。”她避開他凌厲的目光,垂瞼以掩飾自己的心虛。當她發現箱子裡的畫不見時,已被禁足在這一個月了。在那之前,她被逼躺在床上,不是睡覺就是聽張嬤嬤和沈嬤嬤“唸經”。
“是怎麼弄不見的?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墨澈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更使勁地握緊她的手腕,咄咄逼問。
予歡怯怯道:“我不清楚,拿回來後我收在箱子裡,再就沒有拿出來過,當我想起時,它已不見了,大概是前個月中旬時發現的……”
“常予歡,你還在狡辯!明明是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