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真正接觸艾倫之前,鄭雲起對艾倫的印象都來自於艾文在客戶端裡留下的資訊。
鄭雲起太忙了,他忙著他的新生活,忙著磨系統治療基因病的原理,忙著存錢搞研究,所以他只大概瀏覽過艾文留下來的資訊,便將其放到一邊,根本沒深究。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艾文就是個感性又單純的小孩,所以他才會相信艾倫漏洞百出的謊言。
艾倫被父親發現他和艾文來往,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幾天之後才出現在艾文面前,他告訴艾文,爸爸只是象徵性打了他幾下,根本沒事。艾文信了。
艾倫說要成為一名機械工程師,打造最先進的機甲和武器,他說爸爸很支援他的夢想,運輸艦工廠以後可以交給職業經理打理。艾文信了。
後來過了很久,艾倫好不容易,終於從偷偷學機械工程,變成光明正大地學習,計劃卻臨時更改,艾倫告訴艾文,就算他改變夢想,想成為明星,家人也會理解。艾文還是信了。
艾文沒有安全感,他只能牢牢抓住艾倫,像藤蔓一樣緊緊依附著他。
艾倫愛逞強的性格,八成是艾文給培養出來的。
他現在來讀軍校也一樣,明明是不惜與家人決裂也要讀軍校參軍,卻偏偏要說成是家人強求他來,把自己揹負的傷痛嚴嚴實實地掩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一分一毫。
艾倫實在太彆扭了,以致於鄭雲起現在也摸不清楚,艾倫不願意理他,到底是因為發現他和艾文不同,還是因為抱著他哭的失態行為感到極度害羞。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只是不知道哪個比重佔得多。
鄭雲起沉默了太久,艾倫被他看得發毛,他哆嗦幾下,僵硬地說出了這一星期以來對鄭雲起說的第一句話。“你找我什麼事。”
一瞬間,艾倫用他聰明的大腦,列出了十多種鄭雲起可能給出的反應,但絕不包括以下這種——
鄭雲起平靜地說道:“兩件事。一,強求你不再彆扭似乎不太現實,所以我放棄。二,你與其半吊子地在軍校混日子,等以後上戰場戰死,還不如趁早交違約金退學。”
說完,鄭雲起很乾脆地轉身離開,艾倫抬起手想要抓住鄭雲起的手臂,最終只是指尖與鄭雲起的衣裳輕輕擦過,沒能把挽留的話說出來。
鄭雲起走出去一段路後,對著某個方向說道:“出來吧,別躲了。”
吉爾摸摸鼻子走了出來,走到鄭雲起身邊與他並肩而行。“你對艾倫是不是太冷酷了,好歹他也是為你來參軍的啊。”
“吉爾,”鄭雲起冷笑,顯然還沒退出鬼畜狀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
“……記得。”吉爾頓時氣勢一矮。
鄭雲起停下腳步,嚴厲地看著吉爾,“獲得自由五年,我一直在專研醫學。現在讀軍校,我找到了導師,開始進入研究室學習,接觸基因病研究。你呢,你做了什麼?夏爾是亞人在軍部的最高峰,他就在我們學校,還是我們的總教官。這麼好的資源,你居然沒抓住一切機會去打動夏爾,讓他成為你的導師。本來我是想等你自己醒悟的,是我太高估你了。你和艾倫一樣,都是半吊子。”
吉爾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未成年亞人獲得自由迴歸社會之後,人類聯邦給予了他們極大的關懷,哪怕歧視亞人的現象仍普遍存在,未成年亞人也漸漸被蜜糖所麻痺。
他和鄭雲起有野心,極大的野心,但他們不能表現得特殊,鄭雲起提議,他們一邊假裝被洗腦,一邊暗中為自己的目標努力。鄭雲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