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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三荊歡同株,四鳥悲異林。”他朗朗開口,回過頭來望著小云,後者一片迷茫,“紫荊把根深深扎百姓人家的庭院中,一直是家庭和美、骨肉情深的象徵。”說完,望著她,不再開口了。

象徵家庭和美、骨肉情深?她一直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和雲舒之間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而是有誤會而已?小云在心裡猜度著,卻沉默著不知該怎麼介面。

“姑姑,可記得南朝吳鈞的《續齊諧記》中的一個典故?” 勻燁再次開口,語氣卻不像剛才那樣無波無浪,彷彿帶著些沮喪的味道,“傳說南朝時,京兆尹田真與兄弟田慶、田廣三人分家,當別的財產都已分置妥當時,最後才發現院子裡還有一株枝葉扶疏、花團錦簇的紫荊花樹不好處理。當晚,兄弟三人商量將這株紫荊花樹截為三段,每人分一段。第二天清早,兄弟三人前去砍樹時發現,這株紫荊花樹枝葉已全部枯萎,花朵也全部凋落。田真見此狀不禁對兩個兄弟感嘆道:“人不如木也”。後來,兄弟三人又把家合起來,並和睦相處。那株紫荊花樹好像頗通人性,也隨之又恢復了生機,且生長得花繁葉茂。”不等小云回答,他就自顧地說下去。

一陣風吹過,紫荊花樹下不知何時已是躺滿了紅紅的一片了,片片都那麼紅,那麼嬌嫩。那帶著淡淡哀傷的聲音在風中迴盪著,久久不散。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吧。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那都過去了,你也和我一樣,放下包袱,忘記它吧。”小云現在終於弄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難道你不想知道以前發生的事嗎?若有一天你恢復記憶了,你……”他還想說下去,但被小云打斷了:“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是莊雲舒,莊家所有的人都很愛我,那就夠了,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何必讓自己過早背上包袱,杞人憂天呢?”

他望著她,眼裡的擔憂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讚賞,她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

之後,兩人坐在枝椏上,吹著風,欣賞那片紫荊花,沒有再開口。當多年後,小云想起這一幕,對那典故有了切身體會時,不禁感慨萬千。

風城堡裡。

一切跟平時很不一樣。城堡內處處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的宅邸內,處處換上了新的花,有牡丹、菊花、秋海棠、玻璃翠,桂花、水仙等等,牡丹盛義、秋菊吟寂、海棠流馨、金桂吐沁、水仙清姿,將整個城堡點綴得如同仙境,花的海洋。奴僕婢女在喧嚷中張羅著,裡裡外外跑個不停,忙的滿頭大汗。

一切只是因為風城堡的堡主風少凌要回來了。早有訊息說他已經回到杭州,但他卻遲遲不回來風城堡。只是飛鴿傳書來報平安。

風老夫人平時很少出自己的院子;這次為了孫子,特意來到城堡門口等;寒風陣陣,已是深秋時節,這樣的天氣要一個老人出門迎接他,任誰都不忍心,但風老夫人急切地想見到孫子;她已經有好多個月沒見過他了,她的心裡其實是很抱怨的;怎麼剛新婚三天就跑到京城去;而且一去就是三四個月,這在以前是沒有發生過的。她老了,兒子媳婦都先她而去;若是凌兒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要她這個白頭人再送黑頭人,叫她怎麼受得了打擊!

風少凌騎著火離(馬名)風塵僕僕地回到風城堡,看到在城堡關口等他的風老夫人和妻妾,兒女,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可不想一手將他養大的親人有任何閃失。但他沒有說什麼,他清楚至少普通人是傷害不了他們的,他在他們身邊安排了武林高手。

大廳裡,一行人坐定吃飯。

風老夫人很久沒有看到孫兒,兩眼婆娑,拉著他問長問短的。惟有這個時候他的眼裡才有了一絲暖意。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