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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兩人與觀星樓的這次長談。

開創青國盛世的聖祖皇帝和一力促成分封走向終結的神勇將帥的那一夜長談該是何等的光景?智者與智者是如何站在天下時局的頂端,品評著各國勢力,推測未來局勢,做出正確最有利天下的抉擇。

後人想象著智慧與謀略的火花是如何互相交織,那定是唇槍舌戰、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卻不知這夜長談的竟是如此平淡而溫和。

酒爐上溫酒汩汩作響,鳳瑛將煮好的酒壺取下,放在桌上,用酒夾子取出沸水中燙著的酒杯。剛欲去執起酒壺斟酒,藺琦墨卻先一步拿起了酒壺,手腕傾斜,上下一晃,酒色落入碧玉酒杯,紅翠相映,酒香濃郁。

他又替鳳瑛將酒杯斟滿,才放下酒壺,再次依了椅背,抬了下手。

鳳瑛笑著執起酒杯:“多謝四郎,能與四郎在此觀星樓暢飲,當浮一大白。四郎請。”

一陣風略窗而入,吹得燭影搖曳,酒香飄渺,兩人對飲一杯,鳳瑛笑著抬手斟酒,道:“所謂世局奇妙,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更不會有永遠的敵人。我敬佩四郎久矣,奈何這些年你我一直沒有機會能夠深交。如今青國雖欲出兵麟國,但你我卻能坐下長談,可見世事弄人。”

藺琦墨挑眉,淡聲笑道:“子恪言之過早,以今日局勢,你我更有可能成為敵人。”

鳳瑛笑著搖頭,看著藺琦墨,緩緩道:“非也,若四郎無意與我為友,更不會與此時長久滯留在我青國。鳳瑛有意結交四郎,四郎乃爽快之人,今日鳳瑛便也開啟天窗說亮話。以當今局勢,四郎當比誰都清楚,青麟此戰,麟國必敗!全然無勝算可言。”

藺琦墨看著鳳瑛,面容轉冷,執著酒杯的手輕輕撥弄了下,漫不經心抬眸,笑道:“子恪好大的口氣。”

他說著輕哼一聲,目光轉向沙盤,沉聲又道:“依沙盤所示,青國雖攻勢有序,章法嚴謹,但也不是毫無破綻可言。且戰局一開,形式多變,未必便能事事如子恪所料。這盤上所布,乃紙上談兵,空泛得很,不足為憑。”

鳳瑛點頭,雙眸微眯,卻道:“此戰是關乎社稷的大事,我欲御駕親征。鳳瑛雖從小便熟讀兵法,但從未領兵打仗的經驗。四郎卻是四國名將,心思機敏,當時無人能及,更擅長於逆境中尋機突圍,反敗為勝,扭轉乾坤。四郎自是看不上我這盤上所布戰局,若此戰與四郎為敵,縱使青國國力遠遠強於麟國,鳳瑛也無把握獲勝,然而……四郎會助麟武帝退敵嗎?”

他目光直逼藺琦墨,藺琦墨卻也不慌,只輕哼一聲,道:“縱使陛下對我多有猜忌,數次刺殺與我,但國之有難,匹夫有責。四郎又豈會為個人恩怨,而置百姓國家於不顧?子恪也未免太小看我藺琦墨了!”

鳳瑛笑容微斂,揚聲接道:“不!正是因為四郎念及蒼生,才不會相助麟武帝!”

他見藺琦墨扶著倚靠的手一緊,面有笑意,沉聲又道:“四郎掌握麟國軍權,在麟國威信甚高。依麟武帝的資質,縱使予他三個,也不是四郎的對手。四郎若舉兵奪位易如反掌,可為何四郎卻棄部下而遠離麟國?”

他話語一頓,目光晶亮,肯定道:“那是因為四郎已對麟國失望,也知道,疲累消弱如麟國已再經不起一場奪位風波!”

鳳瑛見藺琦墨雖是不語卻微微蹙了眉,依靠著椅背的身體似是少了些慵懶,鳳瑛起身又道:“麟國不比其他三國。由於地處偏遠,未經改制,諸侯廣佈,且分據成數個諸侯國。每個諸侯都有自己的軍隊,致使皇權分落。這也使得麟國自建朝以來,經歷了多次內亂,四郎的叔叔不也是自諸侯而天子的?四郎若舉兵奪政,雖定能為帝,然諸侯勢必征討之,麟國便免不了血雨腥風。可若四郎不舉兵,依著四郎在軍中部從之多,必然釀成大禍。四郎的部重個個都只衷與你,對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