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南朝議定的邦交條款,是對南朝的挑釁,也是試探,妄圖在戚家軍與南越交戰,趁我南朝不備之際,趁火打劫,完成統一西南的大業。”
“倘若我南朝不加以干涉,只等南朝與南越開戰,皮羅耶就要揮兵征服西南各個部夷。”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在場的眾位無不心知肚明。
可戚家軍積弱不振,應對南越已經很吃力了,如何能應對雲中國的狼子野心?
故在座各位,皆不敢妄加開言。
兵部及朝中不少官員,在心底暗暗將承安侯和葉尚書,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們為了一己私慾,生生把一頭猛虎,變成了一頭病貓,他雲中國安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南興帝目光一掃眾人,見眾人皆不言,便連昌郡王這等在戰事上最有發言權的武將,也是一臉謹慎。
他心中微嘆,真要攤上了戰事,論能打能抗能流血的,也唯有太尉戚氏。
他出聲詢問:“依長公主之見?”
姜扶光嗓音鏗鏘,擲地有聲:“即刻發兵西南,震懾雲中國。”
“不可,”她話音方落,顧相終於出聲,“臣以為,嶺南大戰在即,此時不宜多生事端,以增加戚家軍的壓力,理應先與雲中國進行嚴正交涉,先看看雲中國的態度,再決定戰否。”
昌郡王當即附合:“臣贊同顧相所言,兩國邦交事大,又豈可兒戲,怎能一言不合,就要刀劍相戈,我們接下的摺子,也只越析詔一面之詞,事情的真相如何,還未有論斷,實不該草率行事。”
其他大臣也紛紛認同。
“眼下理應該將精力放到南越,不可分心暇顧。”
“戚家軍掃了南越大患,雲中國也不足為懼。”
“先安撫雲中國,待嶺南戰事平定,再來處理雲中國撕毀兩國邦交條款一事。”
“……”
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將,沒有幾個喜歡打仗,大家都抱著能不打,就儘量不要打的心態。
雲中國的挑釁行為,在文武大臣們眼中,也有些微不足道。
越析詔雖然依附南朝,向南朝上貢,到底也不是南朝疆域,自己門前的雪都沒有掃乾淨,哪有時間管他人瓦上霜。
“你們在說這些話時,都不經大腦,張嘴就來的嗎?”戚言淮看不過去,冷笑一聲,“倘若雲中國果真向越析詔發兵,你們有想過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