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奇怪了,此摺子是五日前,才送到孤手中,陛下沒有積壓奏摺的習慣,摺子究竟是何時送進京裡的?”
“這……”柳大夫呼吸一窒。
各地摺子送進京裡後,先要經由御史臺篩選,才會送到陛下面前。
陛下日理萬機,也避免各地官員,送一些諂上邀寵,卻沒有實際內容的摺子,令陛下勞苦。
摺子顯是積壓在御史臺。
修繕河道是要在二三月份,天氣回暖,雨水比較穩定時,就開始進行,眼下明顯是遲了許多日子。
他還沒開始刁難長公主。
長公主就尋了御史臺的不妥之處,這要怎麼整?
柳大夫斟酌了一下話:“此類摺子,都是交由周御史在篩選甄別,早前周御史突然致仕,他手底下的各項事宜,也都移交到其他御史手中,但其他御史手中也積壓了大量的事,一些摺子,難免積壓了。”
他這話也不算有假,摺子積壓,確實有這一方面原因。
南興帝支著額頭,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姜扶光頷首,算是接受了這一說辭,接著淡聲詢問:“河道檢修,關乎了生民之什,茲事體大,御史臺也不至於連輕重緩急也分不清吧,孤想,也正因此事重要,柳大夫這才在今日殿上提了此事。”
摺子送得有些晚,她批了加急,便命人送進了宮。
加急的摺子,都要加急督辦。
“下官今日,不是為了摺子早晚之事,”柳大夫虎目圓瞪,“長公主休要模糊重點,混淆視聽。”
“柳大夫,言過其實了,”朝堂上分毫必爭,分寸不能相讓,姜扶光道,“柳大夫連重點都沒講,就說孤模糊重點,御史臺說話就不需要究經緣由,只憑著紅口白牙一張嘴?”
柳大夫不由噎住。
南興帝有些不悅:“柳卿,這就是你的不對,御史臺乃天子耳目之司,有監察、糾察、彈劾、肅正朝廷綱紀之責,你身為御史臺長官,如果連你說出來的話,都是紅口白牙,那朕該相信誰?又如何辨忠奸,如何知人善用?如何治國理政?”
御史臺的官員有些誠惶誠恐。
其他朝臣們見陛下如此態度,紛紛繃緊了皮子,心中越發謹慎起來。
朝中的氣氛有些僵凝。
柳大夫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連忙跪地:“陛下息怒,是臣用詞不當,並無冒犯長公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