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現在要雲霜膏做什麼?”
先前邵明淵送來的幾盒雲霜膏,她拿給何氏,何氏死活不要的。
何氏眼神閃爍:“先收著唄,雲霜膏不比別的,有錢也難買到呢。”
喬昭壓根沒理會何氏的話,擰眉問道:“誰受傷了?”
何氏渾身一僵。
沒等她胡亂遮掩,喬昭已經用很肯定的語氣反問:“父親?”
“沒,你父親怎麼會受傷呢”
“因為我?”喬昭再問。
何氏徹底洩了氣,老實承認了:“是。”
女兒這麼聰明,真是讓人驕傲又憂傷。
“父親怎麼了?我去看看。”
喬昭抬腳便走,被何氏一把拉了回來:“昭昭,你可別去,你父親覺得沒面子,最不想的就是讓你知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你父親下衙回來,跑去脂粉鋪子想給你帶幾盒脂粉回來,誰想到正好聽到兩名婦人在議論我兒毀容的事。你父親一聽當然不樂意了,就跟人家理論起來了。那兩個婦人忒沒涵養,理論不過你父親居然動手,把你父親的臉都抓花了,真是豈有此理!”
她相公玉樹臨風,那兩個粗俗婦人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喬昭:“……”
緩了好一會兒,喬昭問:“很嚴重麼?”
父女同時毀容,這是要傳為美談嗎?
“不算嚴重,不過你父親有些不開心。畢竟是傷在臉上,他怕被人看見以為是我打的,落個懼內的名聲。”說到這裡,何氏有些激動,“我是那種打相公的人嘛?要不說大多數人都是隻看表面呢。”
雖然她娘經常抓花她爹的臉,可她一點都沒遺傳這個優點!
喬昭大概明白父親大人傷到什麼程度,感動的同時,忍俊不禁:“那我就不去看了,娘把父親照顧好。”
母女二人正說著,冰綠捧著小匣子過來:“姑娘,雲霜膏。”
喬昭一看,搖搖頭:“把這個先收起來,拿先前的。”
池燦行事太讓人摸不著頭腦,給她送來兩盒雲霜膏,誰知道以後會如何,萬一哪次見面鬧了不愉快,以他那性子,要她原物奉還都是有可能的,還是先留著吧。倒是邵明淵讓晨光送來的幾盒雲霜膏,可以安心用著。
冰綠低頭瞧瞧匣子裡的雲霜膏,滿心疑惑:這不是一樣的嗎?
不過姑娘吩咐的話小丫鬟向來言聽計從,還是轉身拿去換了。
轉眼便又過了幾天,又到了喬昭該去疏影庵的日子。
西府上下都以為三姑娘會再次告假,沒想到她卻穿戴妥當,戴著帷帽出了門。
天越發熱了,通往山寺的路上香客並不多,山路兩旁雖綠樹成蔭,這樣一步一步登山,依然汗流浹背。
冰綠心疼地問喬昭:“姑娘,熱不,要不把帷帽摘下來吧,反正也沒有什麼人。”
“不打緊。”喬昭氣息微喘。
她是不在意旁人眼光,但嚇到別人又何必呢。
一直走在喬昭身側的晨光忽然問:“姑娘,您有沒有用我們將軍送的雲霜膏啊?”
自從把男扮女裝的桃生逮個正著,晨光頓覺壓力很大。
他以為他為了將軍大人未來的幸福生活已經夠賣力了,沒想到還有更狠的,居然扮成女人直接去見姑娘,這簡直是作弊!
他必須要三姑娘明白,他家將軍才是想得最周到的,也是第一個送雲霜膏的,池公子那是拾人牙慧。
“沒有用。”喬昭如實回答。
晨光一聽壞了:居然沒用將軍送的?那豈不是用了池公子送的?
“那您有沒有用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送的雲霜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