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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我都快哭了。”

姜九笙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看著談墨寶紅通通的眸子:“那我明天再給你帶。”

她猛點頭:“好。”

然後低頭,也不怕燙,她大口大口地喝,真的,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可是就是知道,一定很好喝。

她母親死後,這是第二次,有人給她做吃的。

上一次是四年前,她衣衫襤褸地進了談家大門,他的父親讓人給她做了一碗麵,當時她也哭了,覺得好吃得眼淚都停不下來。

那碗麵,她記了四年,如今才知道,不一樣的,施捨和真心不一樣。

早上八點的時候,護士來換藥,她醒了,只是眼皮撐不開,耳邊聽得見聲音。

“還沒醒嗎?”

“剛才還醒著,可能又睡了。”

“她也怪可憐,昨晚都那樣了,她家人都不給她輸血。”女護士的聲音很小,有些憤慨不平,“那個後媽就算了,她父親就太過分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是啊,出身豪門有什麼用,連親爹都不管她死活。談大小姐就不一樣了,掌上明珠,那是當眼珠子來疼。”

“都是姓談,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誰說不是……”

病床上的人動了動,頭偏向一邊,睫毛顫動,眼角溼潤。

中午,謝蕩的事情出了新聞,不過公關早有準備,七分真,再加上三分刻意渲染,謝蕩搖身一變,由人氣小提琴家變成了反家暴的國民英雄。

時瑾靠著樓梯口的牆,低頭在接電話,修長的手指,瑩白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六少。”

電話那頭是秦中,秦家本宅大管家之子。

時瑾惜字如金,只問:“結果。”

“上訴被駁回了。”秦中事無鉅細,說得仔仔細細,“因為雙方都有人受傷,也沒有監控和人證,而且,那個傢伙是成部長的兒子,局裡有意把事情壓下來,想大事化小。”

時瑾沉默了。

指腹微紅,握著手機,螢幕的光打在手背,冷白色,像剔透的玉。

秦中等了許久,未聽見指示,請示:“用不用我去施壓?”

時瑾說:“不了。”

不了?

總不能算了。

停頓了片刻,時瑾扔過去兩個字:“私了。”

私了的話,那就只能以暴制暴了,秦中會意:“我明白。”

傍晚,姜九笙又給談墨寶帶了湯。

她氣色已經好很多了,恢復得很快,在床上躺不住,姜九笙一進來,她就下床,把桌子上的袋子給姜九笙,笑著說“笙笙,這個給你。”

“什麼?”姜九笙看了一眼,是一袋子的瓶瓶罐罐。

談墨寶說:“我爸下面的那些傢伙送的,應該是營養品什麼的,給你吃。”談西堯沒出現過,但是那群趕著巴結談氏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她全程嘿嘿嘿,送什麼要什麼,不拿白不拿。

姜九笙好笑,沒接:“你留著自己吃。”

“我身體好,不用補了。”再補也是給談莞兮造血,浪費了。

姜九笙只收了一瓶,剩下的放在了病房的床頭櫃裡。談家的人一個都沒出現過,她便在病房多坐了會兒,等談墨寶喝完湯才走。

姜九笙前腳剛出去,門口就多了個人影,來來回回了好幾趟。

談墨寶吆喝了一句:“門口鬼鬼祟祟的,誰呀?”

立馬有人應聲:“誰鬼鬼祟祟了。”

是謝蕩,一張漂亮清貴的俊臉青一塊紫一塊的,提了個保溫桶,走進來,放在櫃子上:“補血的。”

談墨寶雖然一點都不想補血,不過,還是要禮貌微笑:“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