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無爭的生活,不愛學武也不懂武功,要他去練武功就和殺了他一樣。
“也不好總是叫鴻鵠姐姐救命,而且她的身份,也不適合在旁人面前暴露……”
段譽摸了下胸口,發覺駁雜的內力暫時沒有作亂,似乎被壓制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道:“這一回,是逃不過去了。”
見段譽想開,刀白鳳微微一笑,隨即又想到他的身世,忍不住皺了下眉,她猶豫一下,遲疑道:“譽兒,你和木姑娘……”
提到木婉清,段譽一怔,面容之中帶了幾分苦澀之意,道:“婉妹……是我的親妹子,我倆都已明白,媽媽放心,我自有分寸,絕不會做讓大理皇室受辱之事。”
他這樣說,似乎已經想開了,看起來雖然還有一些落寞,但卻不算痛苦,刀白鳳只當他少年心性,情意不定,這才鬆了口氣,將到了喉嚨口的真相再一次壓下。
而另一邊,嶽老三逃回萬劫谷,將鍾萬仇往藥房一丟,不顧鍾靈“你把我爹爹怎麼了”的叫聲,徑直往谷中深處走去。
一個長鬚垂胸,根根漆黑,一雙眼睜得大大的青衣人立在暗處,手中握著一對鐵柺,雙唇未動,竟然有聲音發出,對嶽老三道:“你身上有血腥氣,老四死了?”
嶽老三一梗脖子,一點都不為雲中鶴的死傷心,說道:“他自作自受,非要去惹那厲害的小娘皮,叫人家一根羽毛戳死了也是活該,到地底下去做風流鬼了!”
青衣人正是段延慶,他一聽嶽老三的話,頓時察覺有哪裡不對,腹語道:“段正淳府上,還有哪個女子能如此厲害?”
“這我不知道,這小娘皮身上是有真功夫的,我嶽老三打不過她,大哥你恐怕也夠嗆,她那黃金羽毛,有幾分厲害。”
嶽老三提起鱷尾鞭,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看,果然心疼的發現了幾道裂縫,皺著眉毛道:“都裂了,小師……段譽是帶不回來了,還搭上了老三和我的寶貝,虧!”
段延慶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他臨風而立,面色霜寒如鐵,顯然是對雲中鶴之死心中不愉,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嶽老三的鱷尾鞭,冷冷的吩咐道:“講的清楚些。”
嶽老三撓了撓頭,說道:“那小妞生的極好,老三見了她都走不動路,我在南海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功夫也好,使一把黃金羽毛,走路都在飄,可見內力不俗……對了,她的眼睛,紅亮的像日頭。”
段延慶不說話,那一節鱷尾鞭之上還殘存著一片金羽,見了他才悠悠飄落,一股可怕的、威嚴的壓力在一瞬間滌盪開。
這並非是身為“人”能夠匹敵的可怕力量,哪怕是他此生所遇之強敵,亦無一能有如此威勢,彷彿天上的神明俯瞰凡人。
嶽老三一點都沒察覺到哪裡不對,他越想越覺得奇怪,納悶的道:“得是什麼功夫,能讓人的眼睛這麼紅、這麼亮?老子現在一想起來,都要忍不住打哆嗦。”
段延慶的一顆心似停似跳,一雙眼中精光大作,昔年,他做延慶太子之時,有幸一觀天龍寺內的典藏,知曉在這天地之間,除卻人之外,還有名為“妖”的存在。
莫非這女子……竟是一隻妖物不成?
若是段正淳勾結妖物,也是一樁皇室醜聞,可引得臣民激憤,將他拉下王位。
這時,嶽老三一拍大腿,道:“記起來了,段正淳叫她鴻鵠姑娘,先前探道兒的那兩個女子還說,我那小師父叫她本家姐姐呢!哎呀,這回還真不是小師孃!”
“——什麼?段正淳叫她鴻鵠?!”
段延慶全身紋風不動,卻又讓人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此刻心中的起伏是有多麼劇烈,低啞的腹語道:“她竟是鴻鵠……”
和風流的段正淳不同,段延慶接受的是太子教育,大理皇帝大多在中年之後就會避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