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渠道。
這個深谷深處,填埋著無數深深大坑,攻破和洗劫這個棲息地人族軍隊並沒有放過這裡任何一個魔族活口,那些和人族有著世代血仇、從老到幼都彪悍不遜魔族也沒有一個投降,誓死抵抗到後一個族人死亡,然後他們被剝下身上所有飾物衣料,冰谷深處深坑成為他們後歸宿。
慘遭屠族滅種和殘酷施暴死魂怨氣縈繞不散,長期盤踞這掩埋了上萬魔族一個個深坑上空,即使那些身穿白袍法師們一再施展他們神秘莫測魔法進行驅除,也無法徹底驅散這裡怨氣,每當夜晚降臨,許多人都能聽到冰谷上空呼呼刮過風中帶來亡靈不甘厲嘯和哭號。
因此即便白天,也很少有人願意到冰谷深處廢材山來搜尋東西。
不過對於這個強壯奴隸來說,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
他爬到一座較為矮小廢材山上,尋找到上一次自己留下記號,然後小心扒開那一處掩埋廢棄材料,露出一個黑黑深洞,伸手裡面摸了半晌,才抓著半根細細金色鏈子出來。
他看看那根鏈子,不死心地又伸手進去摸了好一會,才失望地收回來。
“只剩半根,多能抵三天食物,假如高爾那個死肥豬吞沒話,說不定只有一天……哎,還是又得再進去那裡一趟!”
軍隊埋葬那些魔族之前,大多會把值錢事物先弄下來,但也有幹得不那麼幹淨,總會漏下些東西,裡面找到好東西機率,可比這廢材山要大多啦。
他把鏈子揣進殘布拼湊成衣物裡,縮著身子往深谷深處張望了一下,寒風捲著冰粒擦過,讓他感覺脖子處彷彿有無形刀鋒劃過般冰冷,他心裡生出一種不好預感,不自覺臉色青白地打了個寒噤。
但他猶豫一下,摸摸空空腹部,還是搓搓手,下定了決心,縮著身子往深谷深處走去。
這一去,當他再次出來時候,身上又多了幾條金銀相間東西,只是他身上破破爛爛,彷彿地上滾了一圈,衣物破口下面板有些僵青死灰,猶如死人,只是被雪泥汙垢遮擋,常人細看不出。
倒是他手裡幾根金鍊就這麼被他抓手上,也不像之前那樣小心地藏起,就這麼抓手裡,與他一身狼狽形成鮮明反差。
但他似乎並沒有收穫喜意,身體直直地挺著,包裹著破爛毛皮腳露出了青紫大腳趾也絲毫不覺,一步一挪地走著,偶然摔倒雪地裡,也毫不掙扎,伏倒一會才反應過來,慢慢爬起,帶著滿身雪繼續走,直到接近了他企圖同伴正常搜尋範圍邊緣。
“嘿,毛皮褥子!”
一個落單瘦小奴隸看到了他手中金光,眼中射出貪婪目光,看清是他後,被他那深深凹陷眼眶嚇了一跳,卻還是叫道,“你那是從哪得到?”
被叫做“毛皮褥子”奴隸似乎半天才找到聲源,僵硬地轉過頭,空洞眼神對上同伴。
“你想要嗎?”無錯不跳字。他木然問道,“我帶你去找。”
這短短路程中,毛皮褥子好似又變化不少,眼眶深陷下去,彷彿體內有什麼不停地抽取他生命力,原本高大身形都瘦小不少。
但交換他奴隸並不覺得奇怪,成天挨餓受凍奴隸外表都是這副模樣,相比之下,以前毛皮褥子算是不錯了,他只以為毛皮褥子是這兩天捱了餓結果。
因此他對毛皮褥子建議沒有什麼猶豫,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毛皮褥子圖謀東西,冰原上奴隸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為了能吃一頓飽飯,豁命也沒什麼值得猶豫,毛皮褥子如果想把他引到人少地方,也正中他下懷,他可不想搏命之後再引來一個人,把戰利品分了出去。
於是,他跟著毛皮褥子走到了冰谷深處。
再次從深處出來,變成一個僵直瘦小身影,提著閃著金光鏈子,搖搖晃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