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麼哭了。”
趙黛蕾抽出紙巾,擦拭了下眼角,聲音有些哽咽的道:“諸葛先生,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夢浮已經離我不遠!”
血脈相連的人,會有一種特殊感應,看來這裡離夜遊神住的地方越來越近。
趙黛蕾自顧的加快步伐往前走,看樣子勸說她離開,已經是不可能了。
我也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大哥,桃子!”
孫鳴金嗖的竄上樹,從上頭摘下一個鮮紅的大壽桃。
他下意識要往嘴裡塞,被我一把搶過。
孫鳴金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吃,你先吃。”
我神色凝重,“天時不正,地不長無名之草,這果子本該夏秋出現,怎麼可能會讓桃花和桃子一起生長。”
我將桃子扔進水裡,在入水剎那,瞬間化為殷紅色液體。
孫鳴金嚇了一跳,趕忙拍了拍手,生怕沾到什麼東西。
正前方的林子中,忽然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誰!?”
我手握驅邪環,一步步向前,扒拉開灌木叢,看到前方有一個身材幹瘦的女人,正費力的捧著個桃子,像是抬著千斤巨石似的,步履蹣跚,一步步往前走。
這會兒趙黛蕾和孫鳴金也跟了過來。
夕陽罅隙光芒的照射下,女人的身體在地上拉起長長的影子。
我這才看清,女人並不是瘦弱,而是隻有一張單薄的人皮,因此拿著個桃子,才會費力成這樣。
整個桃樹林裡,至少有一百多個像是這樣的人皮,在地上艱難的挪動著。
趙黛蕾嚇得面頰蒼白,“諸葛先生,這些人都……都是怎麼了?”
我目光掃視過樹林中,單薄得像是一張紙,步履蹣跚的女人,漸漸看出了一些門道。
“西岐門的人傀術,只不過背後控制人傀的傢伙,本領有些低劣。”
“這些傀儡,都是沒有魂魄的,只剩下一張皮被人控制著。”
“不過別害怕,這些傀儡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並不能害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並沒有對這些人皮動手,而是順著人皮傀儡的方向,一步步往前走。
趙黛蕾嚇得渾身哆嗦,兩條腿軟得像是麵條,哪怕竭力控制恐懼,但是在人皮傀儡四周穿梭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我和孫鳴金兩個人,一人一邊撐著她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忽然間,一道抱著桃子的身影閃爍,在擦身而過的剎那,被我一把給抓住。
趙黛蕾嚇得又是一個哆嗦,“諸葛先生,您……您抓這麼個噁心的玩意幹什麼?”
我有些出神的望著面前掙扎著的紙傀,嘆了一口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驚恐之餘,趙黛蕾也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昨兒晚上,來我們家的那個姑娘嗎?”
此時的劉雲煙,已經是魂飛魄散,只剩下一張具有基本意識的人皮。
算了,塵歸塵土歸土吧。
我輕輕揮手,七煞骨火的燃燒之下,人皮燒得一乾二淨。
前方的樹木漸漸稀少,溪流愈發湍急,想必已經是到了出口的邊緣。
落日已消失不見,天空從暗紅變為了霧藍色,森林中被草木遮擋的陰翳處,已經徹底黑天。
孫鳴金手裡握著根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鐵棍,警惕聲問道:“大哥,是不是一到了晚上,這個夜遊神就會變得特別厲害?”
“是,但你說的並不準確。”
我解釋說道:“日夜交替是晚上八點以後,子夜交替是在凌晨十二點以後。”
“夜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