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看誰敢攔我成國公夫人!”
眾人便簇擁著她和泓哥兒繼續往前。
袁璐面不改色、處之泰然,但其實已心如擂鼓。背上和手心都是冷汗。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那些本離他們十幾步開外的人突然一股腦地往他們衝過來。
那些保護在外得私兵也不是吃素的,立時提上手中的刀抵擋,他們出手都不留情面,被打的那些人雖然不至於喪命,但都是傷筋帶骨帶了血。
袁璐在這種時刻幾乎已經喪失判斷能力,她分不清到底周圍有多少人了。她身邊能打的,也就二十五個人。可這二十五人也會累會受傷,那些被他們打傷的退下去了,又上來了第二波、第三波……竟然像是不要命的,她只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人正在衝撞擠壓著他們。只要外面的私兵一是不察,就會有人伸著刀子進來。有兩個婆子悲傷就被砍傷了。
不久,除了他們最裡面的四人,其餘人都帶了或輕或重的傷。
袁璐心一橫,一把把泓哥兒拉倒懷裡,將他的眼睛捂上,寒聲下令:“格殺勿論!”
這一聲令下後,那二十五私兵也不再留情,一刀一個,直戳要害。
喊殺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甚至空氣中都帶上了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袁璐一把把泓哥兒抱起,把他的臉按在自己胸口,低聲反覆道:“不要怕,不要怕,沒事的,沒事的……”也分不清是對自己還是對泓哥兒說的。
照理說,村民遇上上過戰場計程車兵那是絕討不了好的。袁璐本想著殺雞儆猴,可誰知道她那一聲令下後,真的有人見了血後,那些人卻更加瘋狂了。稍遠一些的人甚至已經不顧自己人開始放箭。
袁璐身邊又有兩個婆子肩膀上都中了箭。
這時圍在最外面的私兵也顧不得什麼,一人抓了一個村民黨到自己面前。可那些放箭的人也並不會顧忌什麼,還是照樣放箭,沒多久那些被抓了的村民身上也都插滿了箭。
那些人已然殺紅了眼,或許從最初就沒打算回去!
私兵們邊退邊打,一刻鐘後,袁璐身邊的就只有十八人了。混亂中甚至也走丟了幾個婆子。
袁璐抱著泓哥兒走了許久,手臂已經麻木了,但是她卻渾然不覺,只是讓青江和呂媽媽拆了身上所有的荷包,一人抓了一把銀錁子就往外撒,那些村民見到銀子倒是知道彎下身撿。
這個空檔的功夫,袁璐把泓哥兒往一人身上一放,只道:“帶十個人,護送大少爺走!”
得了命令,那人並不猶豫,跟身邊幾人十分默契地分成了兩撥。
泓哥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這是在幹什麼!她在幹什麼!他一隻手抓上了她的衣服。他以為自己很用力了,但其實他還小,手裡根本沒力氣。
她只笑,“別鬧,孃親的衣服都被抓皺了。”說著就一根一根掰開了他的手指。
泓哥兒如鯁在喉,眼睛立刻就模糊了。
袁璐已收了臉上的笑,對那十人喝道:“快走!”
他們身上有功夫,就算有一人身上掛著個孩子也不妨礙什麼。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走出去很遠。
袁璐苦笑下,對身邊的人道:“委屈你們了,是我連累你們。”
青江和史媽媽都哭了,一左一右把她護在中間。
銀子很快就撒完了,袁璐等人身上的首飾也都扔了出去,但因為女眷過多並沒有走出去很遠。
他們身上帶的東西其實不少,銀子加首飾,少說也值個上千兩了。尤其是她身上的珠釵手鐲玉佩的,隨便撿一兩件也夠普通人一輩子嚼用了。
而那些人撿了東西,反而卻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
一時間局面又僵持上了。
袁璐便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