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這事兒兇險萬分,稍有差池,整個成國公府可能都被拖下水。老太太給宮裡遞的那些東西,應是你的主意吧。”
老太太往宮裡遞的是田氏進府的那年,他們府裡的記載。清楚地寫明瞭年限和太丨祖爺當時的聖旨內容。
高斐自然之道他老孃沒有那份用心,那肯定就是這小袁氏的主意了。回來沒幾天,他自己都記不清是第幾次對她另眼相看了,這倒真是個有勇有謀還膽子大的,生成個男子都不缺什麼了。
袁璐就笑了笑,“宮裡的秘辛向來多,也不差這麼一樁。也是運道好,真的牽出了一些事。”
高斐點點頭,謝道:“莊子上的尾巴我都清理乾淨了,這件事我們府裡多承你的情了。”
袁璐的心思卻不在他的道謝上,而是問到:“什麼叫‘尾巴都清理乾淨了’?”
高斐的手指摸了摸茶盞,片刻後才說:“成國公府不能再因為這件捅簍子,往後就沒有那個莊子了。”
他臉上波瀾無驚,就好像在說家裡少了一隻貓、一隻狗似的。
袁璐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不知怎麼就是有些害怕眼前這人,李德全說還查出了一百多人,他報上來以後,成國公府出動了上百人去莊子上幫忙,將那些人都捆在了莊子裡,以待發落。如今聽他的意思,就是都已經清理掉了……
高斐也只是來知會她發生了這樣一件事,並未跟她細說,沒過一會兒就走了。
他走沒多久,袁璐還坐在那兒有些發愣。怎麼說呢,她是知道這件事兇險萬分,也對曾經襲擊過自己的那批人咬牙切齒,可剛抓的那些人是無辜的,都是被騙來的。那可是百多條人命啊,他怎麼就能那麼不當一回事。
到底是真的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身上的煞氣重的讓人不寒而慄。
澈哥兒探頭探腦地進來了,袁璐見了他這鬼靈精的樣子才回過神來。
澈哥兒將屋子裡都看遍了,才走進來。
袁璐就笑話他:“在自己家裡還跟做賊似的,跟我說說,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澈哥兒道:“哪兒有啊,我看看爹爹走了沒嘛。”
“你想見你爹爹?那該早來一會兒才是。”袁璐一邊跟他說話,一邊攬著他挨著坐下。
澈哥兒就湊到他娘耳邊小聲說:“我就是怕爹爹在嘛。我都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才進來的。”
袁璐看著她臉上貼著白布的可憐樣兒,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以前天天念著你爹,怎麼現在他剛回來幾天你就怕成這樣了?”
澈哥兒撅了撅嘴,“不是光我怕他啊,府裡的人都怕他。現在祖母那裡的人都換走了好多,我今天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都發現人都不認識了。祖母說都是爹爹換的,馬上還要換姐姐和哥哥身邊的,最後就輪到我了。”說到這兒,他還挺委屈地拉著他孃的袖子哀求道,“孃親,我挺喜歡身邊的奶孃和丫鬟的,能不能不換啊?”
袁璐也沒辦法,只能說:“你爹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不然你去求求祖母,讓你祖母跟你爹說說。”
澈哥兒苦大仇深地道:“可是祖母自己身邊的人都被爹爹換了,應該她也做不了主吧。孃親,你幫我去說說嘛!”
他搖著袁璐的衣袖撒嬌,袁璐卻也不能一口答應下來,只說:“下次我跟你爹提一提,可怎麼辦,還得看你爹的。回頭沒辦成,你可不許賴我。”
澈哥兒的眼睛亮了亮,站在凳子上要去親她。
袁璐怕他又弄疼了自己的臉,就故作嫌棄地推開他:“一股子臭藥味兒,別往我臉上蹭。”
澈哥兒就嘟著嘴,哼道:“等我好了,天天帶藥味兒親你。”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倒是讓袁璐放鬆了不少,她心裡也尋思著呢,老太太雖然上趕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