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先撂下不提,且說古心妍家中來了貴客。
你道是誰來了?原來是夫人的孃家父母來了,小悅兒的外祖父家,雲貴總督徐芝山攜帶一家老小進京述職來了。
原本進京述職,只需徐總督一人前來即可,可徐老夫人想念女兒的緊,說什麼也要跟著來,家裡的那些兒子和未出嫁的閨女們,也都想進京瞧瞧帝都的繁華和熱鬧,於是乎,好幾車人馬齊齊進了京。一應都在古宅宿下了。
等古心妍騎馬奔回去時,貴客早已坐了一屋子。主座上,客座上,滿滿都是人,堂屋中還站了一溜煙的奴婢。
“妍兒拜見外祖父和外祖母。”古心妍見其中有兩個年齡稍微大些的老者,心下便知是徐總督和徐老夫人了,忙迎上二老打量自己的目光,非常端莊地行下了禮。
原配嫡女如此親切地稱呼他們,是給了繼母極大的面子。也算是感激這陣子以來繼母對自己的悉心照料。
“爹爹,孃親,這便是女兒信裡常常提起的妍兒了。”夫人看著這樣懂事的妍兒,臉上也是頗有面子,雙眸含笑,對雙老介紹道。
那些年,夫人作為三姨娘,日子過得不好,偶爾回孃家,也總是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今日,在古宅有身份有地位,還得原配嫡女這般敬重,可不是揚眉吐氣了麼,在孃家人面前也算抬起了頭。
那徐總督和徐老夫人,都是世家出身,修養本就極好的,聽古心妍這般一喊,就更是雙眼帶笑地快讓古心妍免禮了:“是個懂事的孩子啊,難怪你母親老誇你,回回信裡都要提上一嘴才肯罷休的。”
聽徐老夫人這般說,古心妍心底暖暖的。一旁的小悅兒就更是給力了,扯著古心妍手臂就嬌著嗓子道:“那當然啦,是我小悅兒的姐姐嘛。”
一個嘛字還拖得老長老長的,逗壞了徐老夫人,一把就將自己嫡嫡親的外孫女摟進了懷裡:“小悅兒這張嘴喲,真真是討人喜歡。”說著,又命身邊的大丫鬟捧上了一些雲貴那邊帶來的珍奇首飾,給妍兒和小悅兒親手插上了髮髻裡。
妍兒注意到還剩一支略小些的簪子,怕是給四妹古心靈留的,心下很是佩服這徐老夫人,為人處事很是周到,連夫人的庶女都考慮到了。只是,怎麼不見自己祖母沈老太君出來迎客?自己都從軍營奔回來了,沈老太君還沒從房裡挪步出來麼。
悄悄問了下身旁的碧春,方知沈老太君藉故身體不適,愣是面都不露一次,這明擺著就是想給夫人難堪呢。
可這何止是單單給夫人沒臉呢,更多的是讓遠來的貴客看古宅的笑話罷了,說古宅果然是寒門出身,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見自己祖母如此失禮,古心妍心中真是尷尬萬分,只能自己這個原配嫡女多表現些熱情,不讓夫人那麼難堪罷了。當下便幫著夫人,熱情地招待起了遠來的客人。
可哪知,到了傍晚時分,原該沈老太君出來陪客人上桌吃飯時,她老人家不僅沒來,還專門派了個丫鬟來,說是身子特別不舒服,讓夫人過去侍疾。
那丫鬟估計也是被沈老太君特地交代過的,不許暗地裡悄悄說,必須要大聲說出來,讓在場所有人員都聽清楚,是以,這丫鬟是站在飯桌前,施了個禮大聲道出來的。
這媳婦給婆婆侍疾,本是份內的事,可眼下這氛圍不對。就算真的病了,稍微明點事理的人,也會暗暗瞞下,哪有專挑眾人要聚餐的時候,來讓正在招呼客人的當家主母過去伺候她一個人的?若不是太不懂事,便是故意找茬。
當下夫人心裡說不出的難過,臉色都暗淡下來了。古心妍忙答道:“母親在這兒先招呼著,女兒過去瞧瞧。”說罷,便向徐總督和徐老夫人行了個告退禮,想自行去探望一下有陣子沒見過的祖母。
哪知,徐老夫人竟阻止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