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幾分古怪的笑容,說道:“我想羅禪座必定是要發瘋,如此,這場大戰,必是能獲大捷。”
營帳之中沉寂無聲。
羅峰沉著臉道:“羅禪座的母親,一向操勞,年歲已高,枯槁如木。”
谷烏爾全不在意,揮手說道:“我不介意,我……”
“行了!”
羅峰只覺噁心得作嘔,喝道:“凡事可心狠手辣,但終究要有一分底線。”
谷烏爾搖頭道:“羅禪座此人,窮兇極惡,一向殺人為樂,瘋到了極點,他的母親養活了他,也是大罪。我不過只是給那些被他欺負的人出氣罷了,更何況,這是將軍所言,無所不用其極。”
說著,他頗為自得地道:“我這可是為了讓咱們大軍,勝得更簡單些,傷亡更少得些。”
羅峰沉聲怒道:“老子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
“夠了!”
郭仲堪沉喝一聲,道:“鬧到什麼時候?”
營帳之中,一時寂靜下來。
郭仲堪目光掃過眾人,旋即說道:“此事毀壞我軍風氣不說,單是兩軍陣前,引起軍士心中慾念,在戰場之上,有所不利。”
谷烏爾還待說話。
然後便聽郭仲堪說道:“你只看見了能讓羅禪座瘋癲,看不見弊端麼?谷烏爾,你若能找到沒有弊端的方法,無論多麼無恥下作,本將軍都能依你。”
說著,他揮手道:“這一件事,既有弊端,不必多言。”
……
夜裡。
“他孃的!”
回到營帳的羅峰罵道:“噁心死大爺了。”
他浴血奮戰,也是見過無數血腥的,就算飲血吃人,也不是沒有過,但這種齷蹉的勾當,還是難免牴觸。
正如他之前所說,凡事總有底線。
他也殺過無辜,甚至對於那幼童產生殺機,但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羅禪座他老孃那個樣子,虧他還有心下手。”
羅峰呸了一聲,嘟囔道:“老子差點忍不住宰了這混賬。”
“你不能殺他。”
這時,營帳撩起,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
羅峰連忙拜倒:“將軍。”
郭仲堪抬手道:“起來罷。”
說著,他繞過了桌案,坐在了羅峰的椅子上,道:“你一向在戰場上游刃有餘,我這次來,是告訴你,戰場之上,你不要想著害他一把,讓他死在上面。”
羅峰聞言,苦笑了聲,道:“明白了,只不過,這點小事,將軍親自來,未免也太重視了罷?”
郭仲堪看了他一眼,說道:“谷烏爾是大汗派來的人。”
羅峰怔了一下。
“他算是大汗留在我身邊的眼睛。”
郭仲堪冷漠說道:“神國要破了,代表這北方都打平了,八百部落全都歸順下來,接下來極可能便要南下,打入中土,而我祖上便是中土人士,麾下同樣也不乏中土人士,大汗難免對我有幾分戒心,而谷烏爾就是一隻眼睛……如果他這隻眼睛瞎了,後果不堪設想。”
羅峰這才意識到嚴重,忙道:“末將明白。”
郭仲堪停了一下,道:“但這次來,我是有另外的事情與你說的。”
羅峰愕道:“還有什麼事?”
郭仲堪伸手入懷,便取出一張信紙,隨手遞了過去。
羅峰接過這紙,當即一怔。
“這……”
章七七八 白米
羅峰著紙張上的文字,怔了半晌。
這是如今北方通用的文字,乃是仿了中土文字,加以改變。
對於羅峰等人而言,自是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