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伽爾沉默了一會,看著歇過一口氣來,就開始給一干癱在地上的獵人們檢查身體的艾美的背影,下定了結論,&ldo;你出生的時候,一定忘了裝藍芽,對任何訊號的接受都比別人遲鈍幾個百分點。&rdo;
路易挑了挑眉,非常罕見地接了他的笑話:&ldo;那是因為我帶了好幾個外接記憶體。&rdo;
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伽爾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你把自己繃得太緊了,兄弟。&rdo;
路易用他已經凍麻木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看來他也知道總是皺眉難受,然後看了一眼阿爾多和卡洛斯的方向,低聲說:&ldo;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壓力的。&rdo;
當他是一個學徒的時候,他全部的壓力只來自於同齡的孩子和學業,只要比他們更努力、更優秀就可以了。
當他是一個獵人的時候,他的壓力來源於顛沛流離的生活和無休無止的任務,只要他足夠小心強大就可以了。
當他做了教官的時候,他的壓力來源開始更寬了些,因為無數和他當年一樣無知的學徒被交到他手裡,如果他不能好好教導他們,他們很可能在將來某一次任務中意外身亡‐‐那種是發生了,將全是他們這些教官的錯。
他因此開始變得嚴肅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傳說學徒畢業的時候最難過的一關就是梅格爾特教官這裡,他吹毛求疵得可怕,一點點不合格也會被挖苦個夠,拖長實習期。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多麼不想讓這些頭腦簡單身手稚嫩的傢伙們離開聖殿,在他的眼皮底下走向更艱難危險的工作。
而當史高勒先生把執劍祭祀的重擔壓在他身上的時候,原來那些壓力都顯得小得可笑了。
那是整個聖殿的行政工作。
他每一個關於聖殿的決定都下得異常艱難‐‐該怎麼樣經營,才能把這個最榮耀的地方延續下去?
全人類都化成了一根線,綁在了他身上。
為了這,他夙夜難安。
心裡的忐忑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他畢竟還是這樣一個年輕人。
路易甚至感激起這艱險的行程,因為這生死一瞬的地方,竟然讓他能在短暫的間隙裡,感覺到放鬆。
大概有的時候,出類拔萃,就是因為能承擔起別人承擔不起的壓力。
&ldo;巧克力。&rdo;路易突然對伽爾伸出手。
伽爾疑惑地從兜裡掏出了幾塊給他:&ldo;你的已經吃完了麼?&rdo;
路易用一種&ldo;你姓葛朗臺麼摳門的傢伙&rdo;的目光看著他,逼問說:&ldo;還有麼?&rdo;
&ldo;好吧好吧。&rdo;伽爾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全部倒出來給他,然後又自己撿回去兩塊,還特意挑了帶果仁的,戀戀不捨地說,&ldo;好歹給我留兩塊。&rdo;
&ldo;這是你們的家族遺傳麼?&rdo;路易收了人家的東西,還十分鄙視地評價說。
伽爾:&ldo;……&rdo;
有時候他真覺得,這個悶騷的傢伙其實也挺賤的。
伽爾眼睜睜地看著路易帶著打劫來的巧克力,走到了艾美面前,然後默不作聲地遞給那位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治療師,心裡頓時淒涼得彷彿有一千隻豬玀歡樂地放著屁奔跑了過去。
這時,一隻熊掌一樣的爪子扭扭捏捏地捏著幾塊挑出來的果仁巧克力遞到他面前,埃文小聲說:&ldo;那個&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