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感冒其實並非人為傳染,而八成是樸燦烈走的那天早上,邊伯賢腦子進水對著大敞四開的窗戶傻坐了半天導致的必然結果。
那天一早,邊伯賢還是沒能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樸燦烈起了個大早有條不紊地穿衣洗漱整理,輕手輕腳地,連時不時的咳嗽聲都壓得很低。邊伯賢倒是知道那人快要走了,卻……實在沒有起床的念想。
昨天就因為他愛咳嗽!老子後半夜才睡著!反正這人看了兩年了!以後沒準兒要看一輩子!不在乎這分分秒秒!
睡覺!
邊哥的思維過程簡單粗暴,連口水都留得特別心安理得。
樸燦烈收好東西,臨走時來到床邊,輕吻了下睡到外婆橋的那人的額頭。
“我走了。”
“……昂……”邊伯賢眼都沒睜,哼了一聲。
“你也該起床了。不是還要上班麼。”
“嗯等下就……”依舊閉著眼睛含含糊糊地應著。
“鑰匙放在客廳桌子上了,早飯我給……”
“別煩了!”怒喝一聲,邊哥直接翻身背對著他,用被子矇住了頭。
“……”這什麼態度……“那我走了啊。”
“……嗯……”
邊伯賢應完這聲,感覺世界都安靜了。想是那人已出門離去。他抓緊時間打算再眯半個小時然後起床上班,結果沒一會兒,就感覺忽然被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邊伯賢特別不解地努力掙開眼。眼前是樸燦烈那張淡定臉。
“……你神經病吧……”邊伯賢不滿地哼唧著。
樸燦烈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好好跟我道個別不行啊。”一走就是一禮拜呢。
要說邊伯賢以前會因為對方的時常高冷而略有心塞,那麼現在他完全為了這人的各種少女心思而倍感壓力。
他罵了一句,直接扯過被子糊了對方一臉。
“搞什麼情深深雨濛濛!”
樸燦烈拉下頭上的被子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直接撲了上去。
兩人在床上打了一架。
最後,明顯被收拾得很慘的邊小哥,頂著一頭雞窩,站在門口對樸燦烈恭敬地鞠躬道:“老闆您走好。”祝您飛機上的咖啡被配鹽包~
樸燦烈的微笑顯得很是欣慰。他為自己逼出來的和諧離別場面感到滿意。
“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說著,上前抱了抱邊伯賢。
邊伯賢打了個哈欠:“吃藥啊。”
“知道了。”
樸燦烈走後,邊伯賢晃晃悠悠地回了二樓臥室。這麼鬧了一通,他此時早已睡意全無。拉開窗簾,推開窗戶,他又坐回了床邊,望著外面的世界。
窗外灰濛濛的。城市的清晨已在這曖昧不明的灰色中開始。
全世界一同行至天光。
他呆呆地坐在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家裡,獨自一人。想到之前在這裡生活的時候,有時兩個人在床榻間火熱相擁,心裡卻也會覺得孤獨;此時單單剩了自己,卻會覺得無比安心。
無論對方走多遠,也知道自己在被人關心著,記掛著,想著念著,疼著愛著。
開始相信,選擇堅定,發現一切都變得簡單明瞭。
真好。
冬日的冷風從視窗灌進屋來。邊伯賢猛地打了個噴嚏,直起身來的時候還忍不住傻樂。
“嘿,準是那傻子想我呢。”
完蛋。智商也被傻子傳染成負值了。
——這就是那天並不浪漫的小離別。
雖然邊伯賢在當天打了第三個噴嚏時確認自己是感冒了而不是被人掛念了。
“媽的把病傳染給我他就拍屁股走人了啊!樸燦烈還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