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又痛苦的期待,恐懼失去又害怕得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愛上了他,才會期待他能夠回應她,才會期待過去所有的恩怨,都能隨著他們的相識而消弭。
但天下事哪能盡如人意,張冰倩的話打醒了那個作著美夢的少女,讓她重新審視這個殘酷的現實,她忽然覺得,只是一句話卻變得那麼難。
而在這個時候,鄭佳盈又要面對另一件讓她頭痛的事。
媽媽幫她安排了一場相親,物件是住在比利時的華僑,在比利時有實業,這次是短期回國探親,不知媽媽怎麼這麼神通廣大,竟然能在他短暫的逗留期間裡,找上他又安排了這場相親,而對方竟然還同意了。
鄭佳盈完全不瞭解媽媽為什麼這麼急著把她嫁出去,而且對方馬上就要回比利時了,只是見面吃幾頓飯又有什麼意義,結果媽媽卻說,就是因為他生活在國外,才要安排她去相親,如果覺得彼此性格合適,就讓她跟他一起回比利時。媽媽說,能不能結婚是一回事,跟對方說的是自己女兒想去比利時讀美術,兩個人剛好可以一起回去,如果見面的感覺不錯,也可以在那邊更進一步交流,女兒有人照顧,父母也比較放心。
鄭佳盈都要暈倒了,他們根本已經作好了把她送出國的打算,要是對方是從美國來的,是不是又要說她想去美國讀書了?即使她熱愛美術,也早就過了心無雜念專心讀書的年紀。
事實上她現在滿心都是雜念,還不是因為那個汪明湧,被她逃婚在先,之後算計她不成,把自己搞得頭破血流去看醫生,又做了虧心事不敢報警,就把火氣全都發洩在她身上,在這段時間,他時常向外界散播她的謠言,說她早就有交往的物件,逃婚都是跟那個男人計劃好的,而他從頭到尾都是無辜受害者。
汪明湧不斷加油添醋,說到沒有男人敢娶鄭佳盈,她媽媽才會心急如焚,打算讓她先離開臺灣,才找了一個還沒聽聞謠言的華僑當她的相親物件。
媽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鄭佳盈知道自己推託不了,最麻煩的是,這件事還是在電話裡說好的,可能是這個比利時華僑出現得太及時了,媽媽興奮之下根本等不及她下班回家,在她上班時就打電話過來,無論如何都要她答應。
等掛了電話,鄭佳盈意識到自己剛才打電話的情緒比較激動,聲音可能大了點,不然怎麼一瞬間,整間辦公室的人都知道她要去相親的事情?
鄭佳盈才剛掛掉電話,就有三四個人圍了上來,都是這段時間跟她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大家三言兩語,不停問她電話裡那個相親男的情況,對那個比利時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ldo;那不就是說你可能要出國生活了?&rdo;
&ldo;哇,你一定要去見這個人,世界那麼大,生長在兩個不同國家的人一見鍾情,多麼浪漫!&rdo;
&ldo;比利時說什麼語言啊?我要快點上網查查。&rdo;
大家七嘴八舌,搞得鄭佳盈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另一邊,許瑞年全身肌肉緊繃,面色凝重陰沉,一雙眼楮直視著前方,步速極快地行走在走廊上,凡是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都是想張口叫一聲總裁,又被他那嚇人的臉色嚇得發不出聲音。
許瑞年攥著拳頭,無視那些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們,他在心裡默唸著,下班有空嗎?我有話跟你說……下班有空嗎?我有話跟你說……
要注意的是,講話千萬不能結巴,必須像是在談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沒問題的,他已經對著鏡子練過幾十遍了,絕對自然,然後餐廳也訂好了、玫瑰也買好了,而且是店員推薦的紅玫瑰。
玫瑰要放在後車廂裡,等吃完飯後再拿出來,然後在星空下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