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門鈴響起來,讓她心中一抖。她輕輕地慢慢地靠近房門,從貓眼裡看。她彷彿碰到了郝湘東的眼睛,渾身血液震盪,身子不由自主往退一後,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嘴,呼吸聲也怕從門縫裡傳出去。
陽純雪一步步退著往後去,直退到床上,鑽進被子裡,只把頭露在外面,眼睛死盯著房門。強烈地害怕那門會突然被衝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恐懼,想想郝湘東即使真進來了,也不會真把她怎樣,頂多是一番蹂躪……不,她不是怕的這個,她怕看到他的眼睛,怕看到惱怒中的郝湘東的眼睛:靜靜盯著她時是層冷鬱,撲上來吞噬她時,又變成兩團烈焰,總是讓她莫名的自責和淪陷……
門外沒了絲毫動靜,陽純雪又驚顫顫地盯了房門一會兒,輕輕下床,悄悄靠近……貓眼又一次靠到眼睛上時,外面是漆黑的,走廊裡的聲控燈早已關閉。
陽純雪輕輕又退回床上,不確定郝湘東到底走了沒有。她,又擔心起門外的郝湘東的去向……不想!陽純雪猛得扯起被子鑽進去,讓那顆隨時動搖,缺少立場的腦袋暫時缺氧。
085 無法抗拒(1)
陽純雪最後醒來時,渾身纏滿了被子,她被包裹的像一隻巨繭,但鼻孔以上的部分卻早已掙脫到外面。
扯著沉重身體起來,洗臉,刷牙,望著鏡子裡零亂的腦袋呆了會兒。扔下牙刷出了衛生間,眼睛像被房門吸定了一般,無論如何收不回來,雙腳也最終過去。她又從貓眼看門外,視野之內一片蕭然。
她慢慢擰開鎖,提著門一點點地開,身體也一點點往外放……放出一大半,被驚倒在一側門框。郝湘東處在另一側牆邊,已經凝固了一般,對她這系列的開門動作沒有任何反應。
陽純雪覺得他身上散著寒氣,像剛從冰箱裡拿出的冰塊,鳧鳧地升騰著霧藹。她覺得應該趕快退回去,關門,可全身發緊,心裡也軟,握在手中的門也緊,一樣都滑動不開。
郝湘東從容不迫地移動著身體,沒看她,緩緩地擦過她的身邊,走進門。陽純雪馬上後悔了,心裡一聲哀嘆,幾乎可以預見到她這次逃離的失敗。
她木然地走回室內,身後洞開著房門。郝湘東又回過身,拽過門來,砰地帶上。陽純雪不自覺地雙肩一收,閉上了眼睛……
門關上好長時間後,並沒接著發生什麼。她開啟眼睛試著看了眼,郝湘東紅著眼睛站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了剛才進門時的平靜——或者說是凝固,臉上風雲變幻。
陽純雪試著挪動身體要離開他面前時,馬上她後悔了。郝湘東像得了明確進攻訊號一樣,久釀的戰事轟然打響。他肩膀頂起她來走了幾步,老遠就扔到床上。
郝湘東*的速度永遠快過她的行動,這,她已經檢驗過無數次。這回,也一樣。他按著她的身體要扯下最後一層隔離時,她絕望而憤恨地喊:“郝湘東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性…奴隸!你試著尊重過一次我的選擇嘛……你這個混蛋!”
他在她的淚眼裡晃動著,動作暫停了。他俯視著她臉,聲音帶著錦鍛的撕裂聲:“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不開電話?我告訴過你不可以離開我,不準關電話!我說過你要跟別的男人跑了,我追到哪也要追上你,把你殺了……”
“那你就殺了吧!”
“為了嶽非?為了嶽非嗎?你現在是準備做他的性…奴隸了?還是他是你性…奴隸……”郝湘東眼睛紅著,掛著血色的痛楚。陽純雪切近地看到。
“你個瘋子……”她聲音異樣的抖動,憤恨的一句話投進心裡卻暖洋洋地生膩。
郝湘東狂亂的心緒,瞬間安定。他把臉貼到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擦著,聲音變得柔和:“不是?那為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嘛……嗯?說好了給我時間……”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