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了呢?這東西可是個命根子呀。不好!得趕緊問問!他連腰間的鋼刀都沒來得及往下解,從西院就來到了店裡。
兩個店小二一看全無妄進來了,趕緊點頭哈腰,態度由以前的應付,到現在的俯首恭維,基本上是轉了一百八十度:“全爺!您回來了?”
全無妄心說,我不回來還能死在外面,嘴上:“噢……”答應著就快步來到櫃檯前面。
趙家美正在用那幾個指頭扒拉著算盤,計算著這個月買賣的利錢,也沒顧得上全無妄,繼續在那低著頭算著賬……
全無妄站在櫃檯前並沒有生氣,這些天在外面跑,也挺費神的,當看到趙家美坐在櫃檯裡算賬的樣子,竟感覺是那麼的親,親得略顯可愛……他俯身趴在櫃檯上,腦袋使勁往前伸著,就隨口問道:“我的弩呢?”
趙家美抬起頭,掃了全無妄一眼。心想,出去這麼長時間,回來也不先問問我累不累,連個美美也不叫,竟然問起那個喪門弩來了。於是,她臉一板,沒好氣地說道:“在馬棚後面的那個馬糞堆裡。”
“什麼?馬糞堆?是你扔的……”全無妄的腰子臉在拉長,蛇眼發亮,鷹嘴更凸。
“哼!破玩意!你還當了寶了,我嫌晦氣,叫我扔到那馬糞堆裡去了。”趙家美這時連看也不看全無妄了,一邊扒拉著算盤,一邊說。
“哎喲!我的娘!你怎麼不把我也扔進去呢?敗家的娘們!”全無妄就像瘋了一樣,幾步就衝出了店門。他在院子裡找到一把鐵鍁,一溜小跑,就來到了馬棚後面那個很大的馬糞堆。
全無妄在用力地挖著那個氣味酸臭的馬糞堆,鐵鍁上下飛舞,把馬糞揚得到處都是……挖了二尺多深,終於把那‘灰寡婦’弩給挖出來了個頭。他把鐵鍁隨手一扔,不顧一切地跳進糞堆裡,用雙手扒著,將那‘灰寡婦’弩給拽出來。隨後便來到馬棚外的幾個大水缸旁,拿起一個瓢,連續舀著缸中的水,在反覆沖洗著那‘灰寡婦’弩……
全無妄此刻的確氣壞了,在用力吸了一口氣後,那鼻子狠狠往外‘哧’出兩股氣,腰子臉陰著,來到西屋裡。他四下看了看這曾經給自己帶來數次激情,又融進很多酸楚的屋子。他噓了口氣,搖了幾下頭,就把手裡拿著的那把‘灰寡婦’弩斜肩背在身上。用左手摸了摸那把始終都伴隨著他,插在腰間那根寬皮帶的刀鞘裡的匕首柄。接著他又把黑金酒囊在桌子上拿起來,也把它斜背在右邊腰間。他將手插在懷裡,手上的感覺告訴他,還有些銀子,就邁開了腳步,毫不猶豫地走出屋子,來到馬棚裡。
全無妄將馬韁繩解開,把馬牽到院子裡,翻身上馬。他剛走到大門口,就見天不在騎馬帶領著馱子隊回來了,正往院子裡走。後面還有幾十頭騾子和馬匹,遠遠近近,陸續地透過那高大的門樓走進院子裡……
剛進大門的天不在,一看大掌櫃全無妄這副打扮,以為是要出去送急件,就說道:“全爺,您在店裡歇著,我替你去送。”
全無妄嘆了口氣,送什麼喲?生了一肚子憋氣,我這是出去散散心,往外送氣。畢竟是家庭內部裡的一些瑣事,他也不便於對手下人細說,只能在嘴裡應付著:“噢!我去江邊,很近,一會兒就回來。”
天不在一聽,呀!全爺就是全爺,這貨送得真近,到江邊去遛一趟,就能掙銀子。佩服!佩服呀!他點著頭:“全爺真行……”
全無妄不想多說,一催馬,衝出‘霸天馱行’的大門。他騎在馬上走街串巷往源江邊走。剛才在氣頭上並不覺得累,可在馬上這一顛簸,就覺著腰痠背痛頭髮昏。本想回來好好熱乎熱乎,解解內心的疲乏。不曾想,好麥子磨黑麵,被驢糟蹋了!我這騎馬遛彎,有家回不了。他在馬上胡思亂想,任馬自由往前走……
源江城現在認識全無妄的人,比認識府尹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