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道:“十一,你說若是我派了衛十二去,他會怎麼辦?”
禇十一沒料想過這麼個突兀問題,怔了怔道:“十二定會死板嚴謹,來去都跟著夕公子,決不會違背主人的命令,哪怕一點。”
“不會違背?他哪裡是不會違背,根本就是一分都不肯多做。”芮銘有些咬牙切齒,“他連主動倒個茶都不會。”
“……”禇十一隻能裝做沒有聽見,沉默起來。
“接著說。”芮銘拉回了神智。
“是。那收了盒子的人,乃是當地的一個寡婦,其貌不揚,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便從後門出了,交給城隍廟裡的老乞丐,那老乞丐一路行討入了黃集縣關,在銀杏林子裡透,把這盒子遞給兩個穿黑衣的江湖人。”
“江湖人……可看的出武功路數?”芮銘沉吟道。
“兩人相貌平平,未帶兵器,黑衣上也無明顯派別標記。屬下於是便喬裝打扮,和那兩人鬥了一場。”禇十一道。
芮銘聽了便想到了裝了紈絝子弟的衛十二,微微一笑:“結果呢?”
“路數詭異,雖有意掩飾,但是屬下覺得,似乎是……”禇十一彎腰壓低了聲音,在芮銘耳邊道,“無量魔教的路數,恐怕還是武尊一脈的……”
話未說完,芮銘已經“唰”的站了起來。他負手在廊下走了兩圈,突然道:“若真是無量教的話,我今日在祥萊酒樓也碰到一位。”
禇十一愣了。
芮銘將白天遇見那位拿笛子的少女說與禇十一聽,說完之後他道:“根據衛十二的描述。那小姐恐怕正是魔教四尊者之一的樂(yue)尊南宮飛燕了。”
說罷,他抬頭道:“十一,有場大戲正要上演,你我皆是演員。”此時的芮銘,臉色冰冷,然而雙眼卻燃燒著帶了血腥的興奮。與平日裡百無聊賴的芮銘全然不似,反而有一種入了魔寐的怪異感覺。
禇十一卻似乎見怪不怪,單膝跪地道:“屬下為主人之願,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芮銘朗聲大笑,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嘆了口氣:“十一,你說我這個做主人的怎麼樣?” 他已是還原成那個狀似十分無聊的大堡主神情。
禇十一抬頭看他,道:“主人待屬下等極好。公正不阿、賞罰分明。”
“抽你鞭子,也算好?”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身為芮家堡之人,自然要遵循家法。若家法有失偏頗,可改。然而規矩萬不可廢。”禇十一頓了頓補充道,“正是因為主人立了規矩,決不會無緣無故亂施於手下眾人。才讓屬下心甘情願誓死追隨。”
“……心甘情願……誓死追隨嗎?”芮銘一震,走到院子裡,看著月亮,無比落寞道,“怪不得衛十二那副循規蹈矩的模樣。他從來都不曾打心裡想要奉我為主……”
“主人,興許有一日,十二是會明白您的……心的……”禇十一有些接不下去話了,“主人若無其他事情,屬下現行告退。”
芮銘在院子裡,靜了一下,隨後道:“五日後乃是中秋。十一你找個事由,頂了衛十二的崗。讓衛十二在屋子裡好好睡一覺吧。”
“是。”
“你自己也要多穿一些。”芮銘抖了抖袖子,面色冷了下來,“中秋那日,風恐怕很大呢。”
無量武尊
19
八月十一日,夜。
衛十二當值回來,推開院門,便看見冷冷站在中間天井下的黑衣人。那人身材強壯,表情冰冷,輪廓深邃,丹青眼鷹勾鼻柳葉眉,正盤臂而立。見人回來,一雙冷眼猛地盯向衛十二。
十二隻覺得霎時間被那人得氣勢壓得有些難以呼吸。
“老七,自己人。”馮九從屋子裡走出來,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