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蘭想到這裡,不由暗罵自己為何這等不中用,竟連“竹劍夫人”梅芳都想不起來。
在那時,嶽震天、梅芳、尚曉雲,乃是武林之中三足鼎立的頂尖人物。
他三人二女一男,都負盛名,也可以說是一時的瑜亮。
可是,誰也不相信誰,誰也不服氣誰。
但是,三人又都是正派人物,白道中頂尖的高手,誰也沒有陷害誰、計算誰的心機。
武家論藝,當然只有較量一途,以真材實學,彼此憑手底下的功夫。
因此,三人便同意,每年定個日子,彼此各展所長,以分高下,而定名份。
於是。
時間,選定了每年的七月七日拂曉開始。
地點,擇了這南嶽的“螺螄迴旋谷”人跡罕到的地方。
然而,問題又來了。
三人各執一方,誰先比,誰後比呢?
更由於三人都同樣的驕傲,誰也不願意在對手先與另一個高手拼鬥之後,再來與自己較量。
因此,才絕定了用拈鬮之法,來決定誰與誰動手。
說也奇怪,天下的事,往往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每年的七月七日,拈鬮的結果,都是“竹劍夫人”與“天馬行空”兩人對手。
也就是說,另一“劍”的“桃木劍”尚曉雲,都是年年落空。
最玄妙而不可思議的是,“二劍”都在內心裡私戀著“一扇”。
而“一扇”呢?也在心底愛戀著“二劍”。
這種不可思議的微妙關係,誰的心中都明白,但誰也不願吐露出來。
加上,每年的比劍,都沒有勝負。
“桃木劍”尚曉雲一年一年的等著,等著與“天馬行空”
嶽震天動手。
這種動手,有親切的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操與感情在隱含著。
可是,一連二十三年,“桃木劍”尚曉雲的耐性可算不短。
就在二十三年的那個七夕。
當“桃木劍”尚曉雲第二十三次拈鬮落空之際,她鬱積之氣終於不能再忍,當場吐一口瘀血,心力交疲的銜恨而死。
從此,七夕之鬥,便只剩下了“竹劍夫人”與“天馬行空”兩人,拈鬮的一層手續也就免去了。
今年,是第二十六年了。
這時——“竹劍夫人”梅芳已將手中劍橫胸而立;蓄勢待發,嬌聲道:“時間已到,你還要耽擱什麼?”
“天馬行空”嶽震天卻道:“奇怪!自從尚姑娘去世,我們的事,只剩下了四知,為何你又帶一個進來,想爭取虛名,轟動江湖嗎?”
“竹劍夫人”梅芳淡然一笑道:“笑話!發白齒落,還爭什麼名!”
嶽震天聞言也不由咧嘴道:“梅姑娘!你未免有些言不由衷了!”
梅芳的雙目一動道:“怎麼講?”
嶽震天道:“既不爭名,我們一年拼一次命,為的什麼?”
“天馬行空”的一席話,乃由內心發出,藉著梅芳的話音說了出來。
梅芳不由一怔,半晌才道:“這不是爭名,是當年一句話,一個生死不渝的約會!你打算不實行?還是二十餘年來,你厭倦了?”
嶽震天搖搖頭道:“都不是!”
“竹劍夫人”不解道:“既然不是,為何語有反悔意?”
嶽震天道:“我想一連比了二十五年,既然沒有分個誰勝準負出來,今年我們改變一個方法比比看!”
“竹劍夫人”也好奇地道:“先把方法說出來!”
“天馬行空”嶽震天緩步走向諸葛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諸葛蘭被他瞧的有些難以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