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笑道:“方兄又在拔開瓶塞了吧?這時常飲酒之舉,就是你的習慣動作!”
方古驤聞言一怔,閻亮把白果眼翻了兩翻,繼續怪笑說道:“在我們研判‘諸葛司馬,夏侯司馬’,以及‘是他非他,非他是他’那段期間,方兄最少曾五度拔塞飲酒,前兩次,我雖聽見,卻猜不出是什麼聲音?後來才知是開瓶拔塞,遂因事及人,判斷出藏在樹上的,定是嗜酒如命的‘醉金剛’方古驤了!”
方古驤“哦”了一聲,揚眉又道:“你為何猜出是我,而不猜是另位也復嗜酒如命有‘風塵酒丐’熊華龍呢?”
間亮笑道:“熊老花子的酒量方面,或許能與方兄頡頏?
但功力火候方面,畢竟尚差一籌,假如是他在樹上,我不會除了‘拔塞’微音之外,聽不出半絲其他聲息!“
方古驤點頭笑道:“原來如此,休看這是小事,其中也包含了許多學問,並顯示了閻兄的心細如髮!”
諸葛蘭一旁叫道:“方老人家,你的疑團,打破了嗎?”
方古驤又喝了一口酒兒,頷首答道:“打破了,我剛剛從這悶葫蘆中,鑽了出來!”
諸葛蘭皺眉說道:“方老人家這就不大對了,你已從葫蘆之中,鑽了出來,為什麼仍把我們,悶在裡面?”
方古驤笑道:“諸葛姑娘是要問司馬老弟蹤跡?”
諸葛蘭微一頷首,軒眉說道:“這樁事兒,頗有趣味,相信不單是我,在場之人,誰也相當關切,亟於揭開其中內幕!”
方古驤“哈哈”一笑,口中吟道:“移船就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並遮面……”
諸葛蘭瞪了這位“醉金剛”一眼,佯作嬌嗔,撅著嘴兒叫道:“方老人家,人家和你談正經事,你怎麼吟起‘琵琶行’了?”
方古驤呵呵笑道:“你和我談的雖是正經事,我吟的也是正經詩呀,這‘琵琶行’是誰所作?”
諸葛蘭道:“老人家怎來考我,眾所周知,這是白居易的千古不朽名作!”
方古驤又道:“詩是在何處所寫?”
諸葛蘭“咦”了一聲,眉頭更蹙地,目注方古驤,詫然說道:“老人家為何如此問法?‘琵琶行’中,開宗明義便說‘潯陽江頭’……”
“潯陽江頭”四字才出,這位“粉黛金剛”的妙目之中,已閃出智慧光茫!
方古驤發現她已有所悟,含笑叫道:“諸葛姑娘,你如今大概業已知道我並非無故亂問,一切玄妙,都包括在這‘琵琶行’開宗收尾的一起一結之中!”
諸葛蘭吐了一口長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所遇見的‘白潯陽’,就是‘司馬玠’吧?”
方古驤道:“若不是他,他又怎會關切到使你所服‘紫芝’,發揮靈效地陪你狂奔百里?”
淳于慈嘆道:“原來司馬玠老弟就是白潯陽,真所謂‘千呼萬喚始出來’了……”
方古驤目注淳于慈道:“淳于兄,你不要只是感嘆‘千呼萬喚始出來’,須知下面還有一句‘猶把琵琶半遮面’呢?”
淳于慈愕然問道:“半遮面?遮誰的面?”
方古驤搖搖酒瓶,把瓶中餘酒一齊飲完,舉袖擦擦嘴唇,怪笑說道:“自然是遮他自己的面,也就是‘白潯陽’只是‘司馬玠”的一半面目!“
諸葛蘭駭然叫道:“一半面目,另一半面目,又是什麼?”
方古驤含笑說道:“諸葛姑娘請仔細想想,你應該想得出來!”
諸葛蘭緊蹙雙眉,苦苦思索,但一時之間,仍不易想出究竟?
她想了好大一會,仍無所得,遂向方古驤苦笑問道:“方老人家,我們求請‘小倉公’淳于先生,去為司馬兄治療重傷,在趕到‘廬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