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看到楊震將懷中的張婷放下,郭邴勳才走到他身後輕聲道:“人生不如意之處十之**。有些事情、有些人在的時候不知道去好好的珍惜,等永遠的失去後才發現自己心疼,才知道去珍惜。”
“司令員,逝人已去,活著的人終歸還是要活下去。不管怎麼說,路還是要接著走下去的。司令員,我不想勸你說什麼節哀,那是虛頭話。但有一句話還是要說的,張婷她不會希望你這樣,更不願見到現在的你。你是一軍之首,你要調整好你的心裡狀態。”
楊震轉過身來看著這位自集中營中相識後,便相扶相攜一起走到今天的摯友,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又轉過身看著張婷的遺容,沉默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老郭,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郭邴勳聽罷楊震的話,無言的拍了拍楊震的肩膀道:“司令員,給小張入殮下葬吧。不能總怎麼拖著。現在戰局雖然穩定了一些,但大的環境還未改變。日軍遭受如此重挫,是不會甘心的。我想他們的反撲已經快開始了,時不我待啊。時局不會給我們太多哀傷的時間的。”
等楊震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郭邴勳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隨身的挎包中掏出一張紙來交給楊震道:“司令員,小張這次遇襲而犧牲不是偶然。日軍空襲是有針對性目的的,很明顯就是針對我們的後送傷員的醫療隊的。”
“醫療隊後送傷員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按照日軍飛機活動慣例,這個時間已經是日軍飛機回撤的時候了。而且那幾天日軍飛機轟炸的重點一直在將軍石一線,對於其他方向只有偶爾的騷擾。”
“但據那天與小張一起後送傷員的人說,那天本來並未發現日軍飛機。但在後送傷員的隊伍剛一撤至永新屯一線時,突然從雲層中鑽出數量高達十六架之多的日軍專門用於對地精確轟炸的九七式俯衝轟炸機。”
“這六架日軍飛機不僅對著後送傷員的隊伍反覆轟炸,在轟炸結束後,還利用機載機槍對著後送隊伍反覆的掃射。從日軍的行動來看,其似乎專門有針對目標。因為據小張的警衛員報告,日軍的飛機飛的極低,其掃射時候的重點不在傷員身上,而好像專門針對隨行的醫護人員一般。”
“從日軍的行動特點來看,其很可能得到了精確的情報。而且他們敢肯定這支隊伍中有我軍的高階幹部。否則也不會在黃昏天色漸黑的時候,冒著夜間無法返航的巨大危險,調派這些續航力不足但轟炸精度極高的俯衝轟炸機參戰。除非有一點可以解釋,他們有預定目標。”
“而且從其將轟炸、掃射的重點放在隨行的醫護人員身上,而不是無行動能力的傷員上來看,他們甚至可以肯定這支隊伍中有小張。也就是說,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雖不是直接針對你,但也是針對你而展開一場陰謀。”
“你的行蹤是嚴格保密的,身邊的幹部以及工作人員雖不能說都經過嚴格考驗的。但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想要查到你的準確行蹤,日軍除非在我軍高層,或是你的身邊安插上一個地位足夠的釘子,否則並不容易。”
“但小張是後勤部副部長兼軍醫處長,保密級別本身就低於你。她的行蹤很好查。而且她除了本職工作之外,還一直協助彭定傑與張鎮華管理軍需被服,認識她的人很多。”
“九一八事變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日軍在東北的根基深厚,其耳目的靈敏性遠不是我們可以相比的。對於我們高層的情報雖然搞不到手,但是你與小張訂婚的訊息,他們不會弄不到。”
“他們搞不到你,便針對小張下這個殺手,就想透過這件事情打亂你的心智。讓你的思維被這件事情牽扯進去,就算不能擾亂你的心智。但至少也要牽扯你部分的精力,打亂你的思維。這一手心理戰好毒啊。”
聽到張婷的犧牲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