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雙方裝備的都是同樣的三八式步槍、歪把子機槍、九二式重機槍和擲彈筒。但步槍對射,甚至輕重機槍對射,自己基本上是佔不到一點的便宜。日軍的擲彈筒打的是又刁又準,幾乎是彈無虛發。
要不是自己一方自動火器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大量的衝鋒槍加上快慢機密集的火力,在近戰之中佔了很大的便宜。而且自己與日軍相比,還有一直跟隨他行動的三旅九團的九十毫米迫擊炮連的火力支援。
再加上跟隨穆長秋行動的旅直屬山炮連也不時炮火助戰,陶淨非臨時拼湊成的阻擊線,恐怕還真就擋不住日軍瘋了一般的反覆衝鋒。
在日軍反覆發起的豬突似衝鋒之下,陶淨非打的是很苦。但相對於只是很艱苦的他來說,此刻的安井藤治中將簡直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幾個主力聯隊的兵力被對手不是死死的纏住,就是在對手猛烈的攻擊之下傷亡餘燼。
而身邊僅剩的這兩個步兵中隊、一個工兵中隊,幾次攻擊下來非但沒有突破對手的防線,在對手幾乎不計彈藥消耗,甚至可以用雨點般的迫擊炮彈,以及為數眾多輕重機槍密集的火力打擊之下,除了扣在手中死活不敢動的一箇中隊之外,其餘的僅僅一個多小時過去便幾乎已經損失殆盡。
看著手頭之上已經所剩無幾的兵力,再看看對手四處冒著密集彈雨的阻擊陣地,以及從攻擊發起地域到對手陣地前,幾乎鋪滿了一路的戰死者屍體和無法撤下來,只能在敵人陣地前痛苦的呻吟的傷員,安井藤治的心越來越涼。他知道,自己為全軍打通一條撤退路線的努力已經失敗了。
聽著電臺那邊片山省三郎少將急切的呼叫聲,短短半夜加上還不到一個白天的激戰下來,被第二師團慘重的傷亡弄的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的安井藤治揮揮手,示意通訊兵直接將電臺關掉。
看到安井藤治的舉動,師團屬下幾個聯隊長中此時唯一還在他身邊的三十聯隊長柏德大佐輕聲的道:“師團長閣下,從對手的火力以及兵力部署情況來看,再打下去我們的力量會全部耗盡的。您看我們是不是集中手頭殘存的實力,轉道向西鶴立河一線全力突圍,那邊對手的防禦力量薄弱一些。”
“只要我們能衝出去,在轉道向南,在永利一線渡過那打河沿岸的沼澤地,就可以與片山少將的部隊匯合。只要渡過那打河我們就安全了。”
聽到柏德大佐的建議,安井藤治看了他一眼,語氣卻是有些不滿的道:“我們轉道向西,那此時還在與對手作戰的其餘部隊怎麼辦,難道就放棄不管他們了?就這麼棄友軍以及部下於不顧,這豈是我堂堂大日本皇軍該做的?”
對於安井藤治這些話,柏德卻是搖搖頭道:“師團長閣下,不是我們不顧他們,實在是我們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我們也曾經努力過,但結果您也看到了。他們現在被對手死死的纏住,別說突圍,就是撤都撤不下來。”
“您現在可以問問幾個聯隊手頭還有多少可戰之兵?從昨夜到今天上午的激戰,各聯隊的血現在幾乎已經耗盡,我們在堅守下去也不可能救援出太多的部隊。將軍閣下,我知道您愛兵如子。但眼下的形勢對我們卻極為不利。”
“您聽聽身後的槍聲還有多遠?對手的追兵現在已經距離我們身後近在咫尺。而我們身後不過只有兩個工兵小隊在阻擊。這麼一點的兵力,能夠阻擊追兵多長時間,作為師團長,您應該清楚。”
“一旦我們在耽擱下去,追兵趕到,我們將會被其前後夾擊。根本博中將的陣亡,已經開創了帝國陸軍第一個陣亡在戰場上師團長的先例。您不能讓第二師團在重蹈覆轍,成為別人恥笑的笑柄。”
說到這裡,柏德大佐對著身邊的幾個衛兵揮了揮手,不顧安井藤治中將的掙扎,強行將他架起來。柏德大佐也顧不得回去後,安井藤治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