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色降臨的時候,天上不斷釋放照明彈,為兩翼炮群指示目標的抗聯轟炸機乘員,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上,一道道由炮彈炸出的火牆,在這個十餘公里長的缺口處,來回不斷的滾動。
而在這道火牆的西面,抗聯由B二十五、A二零攻擊機群組成的夜航轟炸機群,在補充完畢航彈和燃油後。也不斷的在照明彈的配合之下,將炸彈和凝固汽油彈投擲到缺口處。大量凝固汽油彈燃起的大火,在夜間十幾公里之外清晰可見。
面對著抗聯空地遠端火力組成的火網,聽著背後越來越近的炮聲。眼睛都紅了,但卻是不敢有片刻耽擱的中山惇中將。命令已經撤到鳳城的日軍各部,就算前邊是刀山火海,也要硬著頭皮衝過去。
對於中山惇中將來說,衝過去雖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也許還有一定的生機。要是在繼續磨蹭下去,等到身後的抗聯主力部隊圍攻上來。眼下已經被炸的七零八落的第三軍,只能是十死無生。
在中山惇中將嚴厲督促之下,日軍各部也只能採取儘可能的分散建制,並儘可能採取的多路撤退的辦法,硬著頭皮向火海里面衝。但不過十餘公里的缺口,這麼多的日軍部隊一下子撤過來,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而且不過十餘公里的缺口,各部日軍就算在怎麼多路撤退,但可供選擇的路線還是有限的。密集的航空炸彈和火箭炮彈,將突圍的日軍成片的炸倒。凝固汽油彈則將大批的日軍,直接就地火化。
當天色再一次微微放亮之後,又一次趕來後不斷在缺口上空盤旋炮艇機。也將攜帶的槍炮子彈,輪番的砸向拼命試圖衝出去的日軍頭上。鳳城以東這十餘公里的缺口,幾乎成了第三軍的墳墓。
當捨棄了座車在一個步兵大隊的全力掩護之下,幾乎丟光了他軍司令部所有人員後,才好不容易掙扎著撤到安東的中山惇中將,清點撤出來的部隊時卻是已經欲哭無淚。從最西面的連山關到安東不過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他的第三軍整整丟了撤下來兵力的三分之二。
連同兩個增援的師團在內,四個師團外加四個獨立混成旅團的兵力,現在東拼西湊也不足一個師團外加一個獨立混成旅團了。這其中除了之前在戰場上傷亡,以及被王效明的追擊部隊分割部分兵力的之外,相當一部分都丟在了撤退路線上。
尤其是透過鳳城以東那個缺口的時候,抗聯的空地火力夾擊,給第三軍帶來了最致命的損失。從鳳城縣城到缺口處,到處都是成片的日軍屍體。有的地方日軍屍體,甚至摞起來幾尺高。還有大量被凝固汽油彈命中後,成了焦炭狀的日軍。
重武器也全部丟光,就連重機槍都沒有帶出來幾挺。傷員和陣亡者的屍體,鋪滿了整個撤退的路線和缺口處。大批的騾馬、輜重連同他的第三軍主力,也一樣全部丟在了撤退途中。就連軍參謀長,也在撤退的路上不知所蹤。
只是戰局的發展並未給中山惇中將,連同他的頂頭上司山田乙三大將多少時間傷感。在又冒險耽擱一天,收攏斷斷續續逃出來的部分日軍。以及鳳城南北兩個戰場兩個獨立混成旅團,已經下降到兩個步兵大隊的殘部之後。
炸斷了安東鴨綠江兩座大橋,以及朝鮮軍在安東江面架設的十三道浮橋,在追擊的抗聯航空兵轟炸之下僅存的三條,掙扎著撤退到了朝鮮境內。在渡江的時候,又因為被抗聯航空兵堵在橋上一頓的狂轟濫炸。等撤到新義州的的時候,他的第三軍僅存的兵力又少了三分之一。
眼下已經進入到十一月,鴨綠江雖然還沒有大面積封凍,但這水溫卻也足以要人命。在第三軍殘部撤退的時候,抗聯的攻擊機群就像打靶一樣,將浮橋一條條的炸斷。橋上的日軍不是被炸死,就是掉到水裡面淹死或是活活的凍死。
就連兩座大橋,也在抗聯的炮艇機封鎖之下,滿橋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