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淺閉上眼,深吸口氣,有些話早晚都是要說的,索性現在全都說個明白,“其實如果是用這種方法,至少證明陸家小姑姑還活著。”
“可是那樣痛苦的活著,連臉皮都沒有了,又……”對一名女子來說,何其殘忍。
陸希辰雙手緊緊地捏著,他咬著牙,強壓下心頭想要破壞的衝動。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衝動了。
江兮淺深吸口氣,“因為如果當真是用特殊的方法將人皮縫製到另一個身上,每日都必須用那人的血擦拭,不然人皮會很容易乾裂的,所以……所以那假如妃必然會用濃郁的脂粉或者香氣掩蓋身上的血腥味;這點,想……想必禛皇子最是明白。”
“……轟!”蘇雲禛原本還指望陸希辰反駁江兮淺,可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驟然愣怔心中所有的想法在剎那全被擊敗,潰不成軍。陸希辰和蘇雲禛同時吞了吞口水。
看著他們兩人的反應江兮淺就明白自己說對了,以她對陸家人的瞭解,陸宛如定然也不會是個喜愛塗脂抹粉的女子,否則她又怎麼會得到陸家上下所有人的寵愛。
“或,或許這樣的真相對你們來說太過殘忍;但,昨夜我的確在假如妃的頭頂發現了一條隱晦的縫合細縫。”江兮淺深吸口氣,她在心中盤算著,“昨日她又在椒房宮承歡,只怕身子尚虛弱無比。你,你們最好趁機尋到陸家小姑姑,不然……”
陸希辰向來是極聰明的,一點既透,“你是說小姑姑被藏在如妃寢殿中?”
“不一定。”江兮淺沉著臉,“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假如妃必然不會將陸家小姑姑藏得太遠,以她的身份想要走遠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每天都需要陸家小姑姑的血滋潤面板。”
陸希辰沉著臉,瞧著神色黯然哀傷,幾近崩潰的蘇雲禛,對著江兮淺道,“阿爹和阿孃都很想你,你若是有空去趟陸家莊吧,他們原想著昨兒夜裡與你好好說說話的,結果又是兵荒馬亂的。”
“好。”江兮淺點點頭,就算他不說她也是要去的。
“那我們先告辭了。”話音剛落,陸希辰找來落肖四人,讓他們將蘇雲禛送回宮裡,自己則是朝著陸家莊而去。
陸家小姑姑遭難的事情,他必須儘快通知阿爹和阿孃。以陸家莊在西蜀的名望和勢力,要找一個人應該不難,但那假如妃為何要冒充陸宛如,而且是以那樣殘忍的方式。西蜀建國百餘年,陸家從來與人為善,難道……
送走陸希辰和蘇雲禛,江兮淺獨坐在軟榻上,瞧著素衣、若薇兩人忙忙叨叨的,身後還明顯跟著一名太監和數名宮女模樣的人,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這是怎麼回事?”她眸色暗了暗。
“咱家是內務府的蘭公公,今兒特地奉皇后娘娘的懿旨,來給江小姐送東西的。”為首的公公翹著蘭花指,“我們皇后娘娘說了,昨兒夜裡讓江小姐受驚了,這些都是給江小姐壓驚的。”
江兮淺只微微頷首著,“那就有勞蘭公公了。”
“……”蘭公公瞧著江兮淺那明顯送客的語氣,身子愣怔了片刻,就這樣?
江兮淺可是本著不拿白不拿的原則,再說蜀後母子想要算計自己,結果卻被自己反將了一軍,原本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既然他們先動手,就別怪她翻臉無情。
這些東西原本她也是瞧不上的,不過就算是賞給那些下人也好哦。
瞧著蘭公公愣怔的模樣,江兮淺故作不解,“怎地蘭公公可還有其他事情?”
“啊?!”蘭公公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沒,沒有。江小姐您好生歇著,雜家就先告辭了。”
“有勞公公,只是小女子初臨蜀都水土不服,身子有些不適,就不遠送了。”江兮淺微微笑著。
“告辭。”蘭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