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在琴木上。指尖被送到那姣好的唇間吮吸著。秋中樹、樹上葉、山上人、身上衣、琴中趣、眼中笑,景色一派妖嬈。
他起身,徒步下山去了,速度不疾不徐,彷彿是個遊人,但實際上他會是主宰。
口中哼著一支曲,他悠然自得。而這首歌只是一小部分,正是三個月前的那天,端木卓仁所奏之曲。孔焰冥不僅記下來了,還填了詞,可是並外一部分,他還沒有記住,不知道這首歌什麼時候才會完整。
斷不開,那天意牽引的聯絡;
放不開,那命運欽定的愛情;
躲不開,那註定悽豔的榮幸;
逃不開,那疲憊過後最終的遠行……
腳踩在石頭上,薄薄的鞋底透過石頭的力道,很舒服。他若有所思的笑了,誘惑之深。因為在他面前有一個白衣美男子。
香楓山上,一個紅衣勝火,一個白衣如水,彷彿不容卻又互相依附。
白衣男子笑得淡然:“冥兒,這次重逢,相離的日子倒是少了許多。”
孔焰冥沒有說話,只是彎下腰撿起了腳邊的一片楓葉。葉子飽滿但根部已經開始萎了。他輕嗅著楓葉,聞到一股墨香。這次他笑靨如花:“阿肆,你的腿好了?恭喜你了,只是不知你來此是為何事?”
龍肆微笑不減:“我是來幫你的。有了我的幫助你會如虎添翼的。”
孔焰冥走到他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拈著紅葉,問道:“我以前已經被你騙夠了,如今我還能相信你嗎?”
龍肆吻上了他的發頂,輕柔的回答:“今生,你絕對能夠相信我。”
“是嗎?”孔焰冥輕喃,抬起頭翩轉到龍肆身後,“當年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很多疑,可不如以前好騙了。”他被龍肆從背後摟住,不禁笑得譏諷,“怎麼?給我一個擁抱就想得到我的信任?”口上雖然這樣說,但卻沒有掙扎。
“秋夜寒冷。你一個人叫我怎麼放心的下?”龍肆望著“他”的側臉,用情至深。
孔焰冥討厭自貪戀他的溫存,便煩躁地掙開了他的擁抱。
龍肆沒有想到“他”會掙開自己的,差點跌倒在地。孔焰冥沒有理他,自行下山。只留下龍肆一人在原地苦笑。
…………………………山下…………………………
無邊日落,黃昏時刻。孔焰冥在山下看著群山連綿的樣子,心中空蕩蕩的,卻不知為什麼。
“是孔神仙?”背後傳來粗重的聲音。他轉身看去,原來是一個柴夫。面對這個柴夫,孔焰冥只是微微頷首:“在下孔焰冥。”
巨大的聲音響起,是柴木砸到地上的聲音。砍柴大漢趕忙跑到他跟前,緊緊地拉住他的手:“孔神仙!太好了!你還活著!我一會就去告訴大家!”一雙黝黑的大手拉住他便不願輕易放開,還一個勁的說,“孔神仙,現在太陽快落山了,您到我家去住一晚吧,明日我送您到集市!大家看見您一定都會特別高興的!”
孔焰冥衝他微笑了一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位大哥,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大漢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拉拉衣襟,說:“我的名字不好聽!您就叫我老二好了!真是讓您見笑了!”
他的樣子讓孔焰冥真心的笑了:“二哥!別叫我神仙了,我今年也才十四歲,哪敢當呀!你也不要對我見外,叫小兄弟就好了。”
大漢一個勁兒的點頭,還傻呵呵地笑著。
孔焰冥打量著他。渾身都是肌肉,扛著好幾斤的重木,還是這麼有精神,絕對的孔武有力、魁梧高大。面板很黑,絡腮鬍子,眼睛很大很有神。腦門寬絕對是個寬厚之人,鼻子挺直氣重,是個耿直的漢子。較厚的嘴唇表示他並不善言辭,說話直來直去,必定敢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