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子,皇帝這時候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只要眼下這個市井小民能夠拿得出來證據,甄家這次,就算是真的玩完了。
賈璉當然也知道這樣的後果,雖說剛才姓馮的將火也往他這裡燒了下,但本著身正不怕影子歪,賈璉並不畏懼。
當日他回京就到皇帝面前交了差事,裴家的事情也並沒有多言。
只是原封不動的將自己手上現存的資料,移交給了大理寺。
剩下的事情,後來賈璉自己都後悔不已,但那時候林如海也說了,當時皇帝的聖旨已下,裴家並不僅僅因為私建鹽田,金礦的事情佔的比例更大。
因此,賈璉頂多落個翫忽職守的罪名,更多的,應當就不會了。
“回稟皇上,草民這些年透過走訪,當日已經找到好幾個人證,均是可以證明,甄家二公子,曾經於我那管事見過,而且商討了不少事由,除此之外,當日我兄長,也是被和那甄家官官相護的賈二爺押送回京,聽聞那位欽差大人,當日出至金陵,便是歇在甄家。
由此更是可見,他們當日為了陷害我兄長的居心叵測。”
裴永春不是傻的,雖說也許不如裴永年有腦子,但都是生意人,自然也就敏銳的察覺皇帝對他的態度,心頭的恐懼便更是消散些,說起話來,也就更是響亮。
賈璉原本還在想著,既然裴管事這個最為關鍵的人物已經死了,裴永春還有什麼人證物證的,沒曾想卻是連自己都被算了進去。
裴永春話鋒轉得太快,這話不僅是將甄家的事板上釘釘,這下連賈璉都沒跑得掉。
賈二爺的名號,就算是早年,在京城那也是響噹噹的。
隨著裴永春的話,就連坐在上頭的皇帝,都將目光看向賈璉。
賈璉剛才幫助過他,他自然也就對賈璉很是有好感的,此時見自己話還沒有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就看向這位大人,裴永春正有些納悶發生了什麼,眼角餘光就停留在了賈璉的官服上。
三品孔雀。
裴永春是商人,從前裴家發達的時候,裴永年沒少帶他出去應酬。
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他們這樣的商戶,雖說不缺銀子,但在朝廷命官面前,卻是卑賤的。
因為為了不得罪貴人,他們早就將各色官員,各品官服銘記於心,為的就是不出醜,怕得罪人。
早先因為緊張,畢竟這樣的場合,而且又是為了這些年一直夢寐以求的為兄長伸冤,一時也就沒有注意賈璉身上的衣服。
再一則,看到了,一時也沒聯想到其他。
畢竟這大殿之上,身上穿著孔雀服的,少說也要七八個的,賈璉這身比並不顯得突兀。
可是此時此景,眾人的反應加上賈璉的表情,若是他再不知道什麼情況,就顯得愚蠢了。
老實說,對於賈璉到底有沒有和甄家狼狽為奸,這個裴永春是不知道的。
但是幫他來的那個人說了,賈家和甄家是百年世交,以甄家今時今日的地位,還不足以做出這種隻手遮天的事情,這樣一來,賈家就勢必在背後做了幫兇。
因此,也就不無辜了。
只是先前發生的那個小插曲,本身就讓裴永春對賈璉心存感激,此時一來,卻是顯得有幾分尷尬了。
“賈愛卿,你怎麼說?”
眼睛微眯,這事兒既是牽扯到賈璉身上,皇帝的表情又顯得不一樣。
甄賈兩家是世交,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且當年裴家事情後,賈璉很快大婚,甄家明明遠在金陵,可是卻是連甄老太君都親自上京祝賀的。
由此可見,兩家關係非比尋常。
因此,除個別始作俑者,其餘人等看向賈璉的目光,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