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將人送出去,等徹底看不到了,才又折返回王熙鳳身邊。
“哼,你看看,同樣是男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手上的帕子絞了絞,王熙鳳後槽牙咬得緊緊的。
王熙鳳是主子,是這個府裡的當家主母,賈蓉是她的丈夫,雖然這時候有女德什麼的一說,但王熙鳳是什麼人,又哪裡稀罕那個。
但這種事情王熙鳳可以說,可以做,寶珠卻是不同的。
因此聞言微微一笑,卻是朝王熙鳳緩聲安慰。
“理他作甚,左右即便沒有這門子事兒,咱們也好好的。”
昨天這樣的話王熙鳳已經聽膩了,聞言心裡的火氣更濃,回頭見寶珠正拿著繡棚,繡著一張手帕,上頭是石榴多子的圖案。
“你也爭氣些,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但你開臉也這麼久了,這肚子怎的還不見動靜?”
當初因著賈珍的事情,王熙鳳對寶珠這個丫頭,是當心腹看待的。
雖說從前王熙鳳進門的時候,賈蓉的那些個姬妾遣的遣,罰的罰,實在上不得檯面。
因此王熙鳳生巧姐兒的時候,雖然沒有直接在王熙鳳面前表露出來,但王熙鳳能夠感受得到,賈蓉那段時間,在外頭的風流快活。
因此為了抬舉寶珠也好,為了讓寶珠留下賈蓉也罷,反正最後往王熙鳳是給寶珠開了臉,只是名分上卻依舊是個通房丫頭的名頭。
寶珠是王熙鳳的心腹,而且此前賈珍還在的時候,又是幾次三番的救她,王熙鳳自然領這個情,因此寶珠雖然名分上還只是一個通房丫頭,但許可權卻是除了王熙鳳之外,最大的。
因此即便是王熙鳳火冒三丈的情況下,寶珠也絲毫不在意。
只是寶珠不比王熙鳳,寶珠年紀還小,哪裡經得起問這個,當即便紅了臉,說話也期期艾艾的。
“害羞什麼,這裡就你我二人,我當初給你開臉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我拿你是當親妹子來看的,自然不會計較這些,更何況我自己的確沒得生,但你不一樣啊,我這是當初生巧姐兒的時候,大夫說身子虧欠太多,因此懷孕不是那麼容易,但你年紀輕輕,又是個健康的身子,怎的就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一邊說王熙鳳一邊將手伸到寶珠肚子上摸了摸,,小腰盈盈一握,平坦的小腹,一點兒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這生孩子的事兒都是觀世音菩薩管理的,我又如何知道。”
被王熙鳳這番話羞得不像話,寶珠嗔怪的看王熙鳳一眼,然後飛快的跑開,留王熙鳳一個人在後頭嘆氣。
原本這件事到這裡,也算是告一段落的,只是尤氏昨天被賈蓉和王熙鳳一頓臭罵,心情哪裡好得起來。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那個孃家的繼妹,尤氏自問平日對這母子三人算是不錯的,卻是沒想到,最後落了這麼個下場。
因此心裡一橫,這些日子她每每看到王熙鳳,都覺得心虛得厲害,便乾脆讓人去跟王熙鳳說一聲,自己悄悄回了孃家。
只是從前尤氏待字閨中的時候,都沒能將尤氏母女三人鎮住,這會兒雖說經過歲月的沉澱,尤氏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女孩,但尤二姐的事情,尤母的處理態度卻依舊讓尤氏咋舌。
“你們賈家又不是沒有錢,那個賈蓉雖說是你的晚輩,但到底也不是親兒子,你二妹妹訂的那個張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家從前,你二妹妹嫁過去倒也沒什麼。
但如今這張家本就已經淪落到要訛詐人家的地步,你妹妹嫁過去難道會幸福?
如今你們姐妹團聚,一家人都在這個地方,也好有個照應。”
似乎對自己不要臉的行徑毫不在意,尤母理所當然的朝尤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