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斬刑又分斬立決和斬監候。
常小小曾在菜市口觀過刑,那些被處斬的犯人,都是經朝審過後,於秋後方才行刑,像這般急不可耐地的斬立決,也是第一次聽聞。
“這刑罰是不是判得過重了?”常小小很吃驚,她剛還聽有人分析說是三年流刑,怎地現在卻要沒命?
販私鹽的確不對,但朝廷一向都慎殺,除非犯了謀逆大罪,一般都以流刑為主,將犯人發配於苦寒之地勞作。
而且就算真判了死罪,那也得經過有司稽核,裁定,三覆奏、五覆奏之後,皇帝硃筆批覆。
行刑之日,還得待到霜降之後,秋後萬物凋敝,一派肅殺之象方可。
總而言之,販私鹽雖然是薅了朝廷的羊毛,但真不至於判斬立決,就算是幫主這種敢跟官府明火執杖的私鹽頭子落網,也最多不過斬監候。
柳幫主煩躁道:“咱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王法,正想著是不是要劫獄呢。”
按理來說,小私鹽販子被抓,與他何干,大家冒著風險做這一行,也只是為了求財。
求財有風險,所有人都心裡門清,被抓了也就自認倒黴吧。
所以救不救,幫裡眾人分成兩派,但具體怎麼做,全看幫主的,幫主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做為私鹽頭子的幫主,認為江大叔之流,雖不是寨中人,但大家都認識多年,兢兢業業分銷私鹽,也相當於他的小弟。
小弟出事,做大哥豈能袖手旁觀?
“劫獄?”常小小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些幫眾都在磨刀、擦槍呢,敢情一早就有這種想法。
她繼續追問道:“那怎麼做?”
“先吃飯,這事不小,得好好合計。”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柳幫主確定劫獄行動,只需一頓飯的工夫。
待他在席間啃完一隻滷雞,用布巾隨意擦了擦手,便拍桌子道:“那就這樣定了,待囚車押到菜市口,咱們便抄刀子砍翻官差,衝出城便是。”
“好啊!”
“啪嗒……”
當幫眾興高采烈地喝彩之時,常小小驚得手中的筷子都掉在桌上。
這是什麼計劃?簡單又粗暴,不太像劫獄,倒像是上趕著送死。
常小小之前救回晉王,還花了一段時間,查明瞭守衛情況、又尋了一個好時機,才僥倖將人救出。
而幫主的計劃,想得太簡單了,守衛多少人不知道,要救多少人不知道,誰接應、誰斷後,全無安排。
這種送人頭的方式,確實讓她耳目一新同,常小小如坐針氈,她算不算同夥?不知道現在去城隍廟窩一晚還來得及不?
早知道幫主衝她招手時,就應該當不認識,嘶~悔之晚矣。
柳幫主好奇地問道:“大妹子害怕了嗎?你的膽子不是一向很大嘛,都敢走夜路、販私鹽,怎地不敢去劫獄?”
常小小一臉懵,大哥的腦回路有點奇怪啊,販私鹽怎麼會和劫獄一樣?這兩者差太遠了吧。
販私鹽大機率還能活命,劫獄肯定死,而且死得好窩囊,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嘛。
“這個……我覺得幫主大哥的計劃有那麼一些……一些小瑕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