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整個太原礦區的最裡面,依山勢而建,房子全都是用茅草和枯樹搭成”秋風怒號時,能捲走屋上三重茅草,那縱橫委錯的茅屋,盡是晾曬的衣物,能遮蓋住所有的視線,而更多的奴隸則住在廢棄的礦井裡,隨意一些乾草,隨意一些破棉絮,就是一個家的全部組成。
這汙穢不堪的居住區,猶若後世的貧民區,每天強姦、殺人、偷竊、搶劫不停的發生,沒有法律去制約他,大唐盛世的官吏們,是不會忍受骯髒,踏足這一片天地的,和太原城數十里之隔,卻猶若天地之差,而這裡就如同人間地獄。
一些年輕漂亮的女俘奴,很幸運甚至期待能夠被同為同胞的人販子,運到太原城中,幸運的能嫁給一個大唐商人或平民做個小妾,悲哀的只能淪落到青樓楚館,太原城在這些人眼中,就如同舊中國的租界,那是天堂,是神仙中人呆的地方。
男人們,每天天一亮,就要早q前往礦區領號牌,婦女們要負責為駐守的軍隊和自家丈夫們洗衣燒飯,那些還沒有長成的小孩子則成天和泥土為伴,每天都是髒兮兮的,用泥土去加固自家的茅屋。夕陽落止,之時,帶著一身的疲累,渾身黑的只剩下黃黃的牙齒和眼睛的男人們,領著一天幸苦勞作換回的食物回到家中,在妻子和孩子期待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拿出僅能溫飽的食物。
但是,尼事總會出現例外的,不是嗎?
三千駐軍中混入了大量的豪門家奴們,他們可沒有什麼紀律可言,藉著巡視的名頭,看到哪家姑娘媳婦,直接的撲了過去,接下來發生什麼,還用說嗎?
不僅是這樣,十萬戰俘每天消耗的食物,換算成銀錢,可是一大筆,如今這些膽大妄為的家奴們,上下其手,七天哪,七天的時間,每一天,食物越來越少,到了七天後,一天勞作下來的,連七八歲的孩子都喂不飽,那僅僅是一碗清晰的可以看見倒影的米湯,而以前卻是一大塊臉盆大小的麵餅或者兩大碗粟米。
骨瘦鱗絢的孩子,失去了往日僅有的歡樂,趴在母親的懷裡,等待著,等待著可能會有的食物?
饑荒在蔓延,而那些私家家奴們,卻越發囂張了,左傾黃,右擒蒼,招搖過市”手中的羊肉,往人群一拋,經常能引得無數餓瘋了的人,不要命的爭搶,他們則在旁邊取樂,留守的大唐府兵們,有看不過去的,但又能怎麼樣呢,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些家奴可惡,可要真打了他們,他們後面的主子就跳了出來,而且看守奴隸,還需要他們出力,雖心有不忍,但不值得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於是,那些家奴們,越發的猖狂了,所做的也越發的過分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被逼到絕境中的人,往往能爆發出非凡的勇氣。
那些餓極了的高句麗、百濟和一部分新羅奴隸們,握著石頭,和看守三千駐軍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值得!提的是,他們平時勞作的工具鋤子,都被收了,只有在下礦的時候,才被髮下去。
唐軍駐軍的將領,也是一霸道之人,姓趙名虎,也是軍中一宿將,何時被一干卑賤的奴隸威脅過,大怒之下,不僅拒絕了這群戰俘提出增加酬勞的要求,在他想來,所發的食物,雖然不多,但也夠他們一家食用了,居然還有如此奢望,很明顯,趙虎並不知道下面那些豪門家奴大幅度剋扣之事,在他想來,哪怕真的有剋扣,也是有限。
十萬戰俘沉默了,面對這樣的回答,徹底沉默,死心了,尤其是那群豪門家奴在知道戰俘們鬧事,打殺了數十人,打傷了近百人,大搖大擺的離去後,這位趙虎將軍竟裝聾作啞起來,更是激起了這群人心底的絕望之心,一個人絕望,可能徹底湮滅,但十萬人的絕望,卻能迸發出一往無前的必死決心。
於是在新一天的勞作開始,當鋤頭耙子分發到眾人手裡,當一位“英雄”振臂而呼”當一杆破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