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回來的時候嗎,身上的麻布衣服已經被血水浸透,跪在院子地上瘋狂的錘地低吼狂叫,額頭上全是讓他趕到恥辱的冷汗,剛才面對獒犬撲來咬向脖子的那一刻,呂清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這才是真正讓他感到無法接受的打擊——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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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顫抖著說道:“大少爺,讓大夫看看吧。”
呂清一身麻布綠衫上鮮血點點,手臂被扯開一個大大的傷口,傷勢嚴重,鮮血噴湧,可是他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一般,手撐在地上,死死的咬住牙齒,不肯也不敢抬頭去看那張今日格外溫柔的臉蛋。
一滴淚水從呂清眼裡滴下,那淚水中是一個身負滿門血債男人的懦弱,可腦子裡呂清悲哀的發現自己仍忘不了那隻尾巴粗壯,爪牙鋒利,渾身上下皮毛光滑,帶著一口腥氣雙眼充滿戾氣的獒犬,如果當時那以前的朋友,現在對自己來說是高高在上的’惡霸‘讓自己求饒的話,自己會不會畏懼和討饒呢?
一時間,聽到那句大少爺,呂清總算是嚐到了欲哭無淚是甚麼感覺,他覺得再讓喜兒喊自己大少爺,是對她的侮辱。
“少爺,去他孃的大爺!”呂清狂著叫了一聲。
“老爺來了。”
喜兒驚慌的叫了一聲,院子裡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老人叫呂沁,年輕的時候,江南商旅喜歡喊他‘女諸葛’,因為老人姓“呂”,所以就私下裡笑罵老人是“女諸葛”,老人一路與他來說也算驚濤駭浪過,也沒少讓人家破,可從自問來都是留三分餘地的,不想老來,別人卻只給他留一份餘地。
老人緩緩站住,一身青色的長衫乾淨整潔的一絲不苟,哪怕老人的世界再看不見一點灰塵也沒變過,老人的臉色和他的經歷是成正比的,沒有去問呂清,到時對喜兒鼓起了一絲還算溫和的笑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呂家的兒媳,這個事我這個做爺爺的能定下來,只是呂家不比以前,要讓你受委屈了。”
喜兒一邊哭著一邊試圖將呂清的手臂包好,然後抹著眼淚退出房門,今日的喜兒似乎有點小妻子的意思,梨花帶雨,恰如陽光雨露,一樣美。
院子裡一老一少就這麼僵持著,呂清茫然跪在地上,眼睛不瞎,卻雙目無神;老人拄著柺杖站著,眼睛瞎了,可心亮堂著。
“鬧夠了嗎。”老人的聲音突然低沉的響起,呂清也習慣性的身軀筆直,長年攝於自己爺爺的威嚴之下,怕是到他爺爺死也改不過來了,也無須去改。
“清兒,這一年,你那大師傅和二師傅都教了你什麼?”呂清沉默半晌,沉聲說道:“花拳繡腿而已。”
“還好,”老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還好你還沒忘了你連花拳繡腿都沒學到家。”
“爺爺。”呂清猛地抬起頭來,聲音低沉,帶著幾絲驚恐。
“清兒,在爺爺眾多孫子當中,你不僅是唯一倖存的,也是悟牲最高的一個,當時候弦高問爺爺所有的孫子你想要哪個先死,爺爺毫不猶豫的選了年,不出所料,你現在站在這裡,而不是屍骨餵了虎狼。昔年,你少年穩成,乘著朝廷開海運,是第一個響應的,讓我呂家在金陵都更上一層樓,連刺史李義府對我等一介商旅都親自題名,一直以來你做事謹慎,但是壞就壞在太過偏執,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你待你去你吳伯伯那裡去玩,他那裡有一隻小獒,你看了喜歡,就想盡方法的得了來,你為這隻獒廢了兩個多月的功夫,什麼東西都給最好的,可最眾不僅沒養活,反而死了,當時爺爺叫下人把它殺了燉了,當時你問爺爺為甚麼,爺爺是如何回答你的。”
呂清直直的跪在地上眉頭緊鎖,沉默許久,才低聲說道:“爺爺說孫兒喜歡的是照顧他愛護他最後等他長大了,拿他狐假虎威的過程,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