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摒心靜氣,將身體的感覺盡數播散開去,祥光中的陰森之意無形卻有質,大大阻礙了他的探知,竭盡全力也只能查到方圓幾里……一無所有,只剩一股沉沉死寂。
跨兩、弦子分別取出傳訊用的法器,想要聯絡同伴,可訊息傳出去便如泥牛入海,得不到絲毫反饋,同樣,也沒人來主動聯絡他們。
屠子心思轉得最快:“傳訊之術不通,我上去看看!”說著,催動法術託著自己高飛而起,可是才飛起二十餘丈,護在周身的法術忽然消散不見,他怪叫一聲,從半空裡直挺挺地落回原地!
跨兩不信邪,與弦子對望一眼,同時縱向高空,結果也和屠子一樣,飛到二十丈外,法術便突兀失效,兩人一起跳落地面。
生苗醜臉猙獰,怒道:“上面有驅散法術的禁制,飛不高!”
梁辛長吸一口氣縱聲長嘯,想要以聲傳訊求得同伴呼應。要在平時,他力大吼,百里之內清晰可聞,但在這片祥光、森然與禁制交雜之地,長嘯也如他的五聽一般,只勉強傳出數里。
嘯聲之後,四野間只有沉寂……
梁辛的神情凝重了起來,轉頭對跨兩等人說:“先找到其他人,等匯合後再說。”說著,伸手向著先前趕來時、苦乃山群妖所在的方向一指。
跨兩應了一聲,對著身後弟子比劃了個手勢,人人取出法寶,小心戒備,跟在梁辛身後急行趕路。
才剛剛走出不久,隊的梁辛忽然咦了一聲,略帶驚奇地說道:“小鳥?”話音落處,只見一頭杜鵑,撲稜著翅膀,搖搖晃晃地飛了過來。
風暴剛過,就連低階修士都活不下來,何況小獸飛禽,跨兩眯起眼睛:“管它有什麼古怪,打下來再……”
話還沒說完,跟在他身旁的血河屠子忽地低呼了一聲:“不可能!”
話音剛落,那頭小小杜鵑,就張開嘴巴,對著眾人出一聲‘咕咕’啼鳴。
杜鵑啼血,聞者傷心,自古以來這種鳥兒的鳴叫聲就悽切哀婉,眾人眼前的這一頭也不例外,可梁辛卻看得明明白白,小鳥哀鳴時,在它眼中,竟閃出了一抹笑意!
旋即,小鳥嘭地一聲炸碎開來,漫天血雨。
不過一頭小杜鵑,體型比著鴿子也不見得更大,可從它體丵內揚起的鮮血,足以灌滿一座水潭!
血雨迸濺,向著眾人等人兜頭散落,梁辛反應最快,還是老辦法,‘來不及’魔功成形,把所有同伴凍住加護住,任憑外面是什麼鬼怪神通,魔功之內天下太平……
片刻之後血雨傾盡,梁辛放開了一眾同伴,咋舌道:“一頭杜鵑,竟有六步中階的力道!”
‘來不及’之內有單對梁辛而起的亂流反噬,魔功抵抗的力量越強,反噬也就越激烈,由此梁辛也能估量出,這道‘小鳥’神通的力道。
屠子的臉e很不好看,應道:“不是小鳥,是神通,血河派的秘技,杜鵑啼血!”
血河派早在當年的正邪惡戰中土崩瓦解,屠子的父母為老蝙蝠所救,算是唯一的倖存者,也就是因為這個出身,他才得了‘血河屠子’的綽號。
眾人都是一愣,跨兩追問:“真是你家的神通?”
屠子點頭,語氣篤定:“絕不會錯!”
跨兩咧開嘴巴,樂了:“就是說你們血河派,還有厲害宗師逃過當年大難?那敢情好,趕緊找他出來,大家都是邪道,一家人,莫子再偷襲,是誤會咯。”
血河屠子搖頭:“哪、哪有那麼簡單,當年我爹潛回門宗查過,有名有數的高手全都死了,屍體擺在那裡,全不會錯,就算還有人倖存也是些小腳e,絕打不出這道……”
話正說到一半,梁辛心中又現警兆,急忙招呼了聲:“小心!”
警示響起時,一道黑e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