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總算笑了出來,不過笑得可不怎麼好看:“不是不衝,是衝不過去。”他和海鬼連打了幾仗,對彼此的實力都很清楚,他拼勁全力。能扛住一座萬鬼結的妖陣就屬僥倖了。
可週遭的海鬼,足有數十萬頭,結之後,所有的海鬼都變成一介。整體,這一仗根本就沒法打。
黑妖陣的寬度,足有二三十里。梁辛就算拼了小命也不可能跳過去。
妖陣也不僅僅攔住是海面,而是像個無蓋無底的桶子似的,自海面到海底,盡數封鎖了起來。
柳亦嘴巴動了動,似乎還想再勸,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沒想到梁辛卻又跳了起來,拿著金鱗就要再度入海。
這次不等柳亦開口,胖海豹就先問道:“還下去幹啥?”
“斷鬼!”話音落處,梁辛已經鑽回到了大海之中,繼續揮舞金鱗。飛快的斬斷四周的白色鬼。
胖海豹好像看傻子似的,從蛇蛻便張望了下樑辛的身影,又回過頭問柳亦:“現在還斷鬼,有個屁用。還不如睡一覺,不知不覺的就死,了”
鬼圓陣,四周盡顯,已經穩穩吃定了他們,現在再去斷鬼,也不過是把死的時間向後拖一拖罷了。
柳亦對梁辛多有了解,笑呵呵的回答道:“我家老三,生生死死的不知經歷了多少回,由此也悟出了一個道理:只要沒死就還有盼頭,還有盼頭就得拼命。他能活到現在。也是靠著這個道理!”說著,他拿起自己的金鱗,從蛇蛻的另一側魚躍入海。
“拖一拖,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柳亦入水前,最後又對著胖海豹扔上來一句。
白色鬼不停斷裂,海鬼大陣的度果然減緩,過了半晌之後,兄弟倆才重新回到了蛇蛻上。
胖海豹還是挺納悶,繼續問道:“怎麼又上來了?”
梁辛甩了甩金鱗上的汙水:“附近的白頭都割得差不多了,遠處有些危險,不如攢著點力氣等著一會拼命。”
柳亦拉著梁辛坐下來,岔開了話題:“你說,咱的死在這裡會有誰來替咱們報仇?”
梁辛的目光,盯著從各個方向漸漸逼近的海鬼大陣,口中回答:
“耍全算上的話人不少,可有能力來著找麻煩的,最多也就兩三個人,其中肯定有二哥。”
柳亦長出了一口氣:“咱倆死定了,曲老二遲早能查到真相殺過來”待會多死一個海鬼,以後老二就少對付一個怪物。”雖然梁辛曾倒破萬鬼大陣,可他也不知道小苦栗子一旦結陣,就再也休想散開了。只道它們分開時會比較吃力。需要較長時間罷了。
梁辛咳了一聲,笑道:“你這算鼓舞士氣呢?”說著,晃了晃胳膊上的須彌樟印記:“想喝酒不?”
柳亦卻搖了搖頭,把手裡的播螻金鱗敲得叮噹響:“一會得拼命,喝酒誤事。”說著,他也笑了起來:“要是因為多喝一口酒,結果少殺了一個海鬼,那可划不來。”
如果沒有金鱗,兩兄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可有了這片能夠輕鬆割斷鬼的寶貝,惡戰裡雖然還是難逃一死,可臨死前,未必拉不到幾個墊背的。
梁辛哈哈一笑,又問胖海豹:“你喝不?”
胖海豹倆眼瞪得溜圓,粗聲大氣的回答:“喝!反正我喝不喝,都拉不到海鬼陪葬。”
梁辛手訣一晃,噼裡啪啦掉出不少吃食美酒,胖海豹挑了一隻最大的酒罈子,嗓門又恢復了先前那麼響亮:“上次海難,本來就打算和你死在一起了,結果沒想到多活了這許多時候。”
說著。他又吞了幾口酒,繼續大聲道:“不過,梁磨刀,你命犯大海,也真夠不吉利的!”
梁辛還等著他豪言壯語,擊掌大笑呢,全沒想到胖海豹來了句實在話。一時間有些呆。
突然一陣咯吱、咯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