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想了想還是搖頭,成賢帝的確不一定能注意到,但這次表面上是為了慶賀龍嗣,劉貴妃肯定會到。
若是讓劉貴妃抓到把柄,難保這最後幾天不會出問題。
景大哥也想到劉貴妃,咬咬牙:「要是不舒服告訴我。」
他也不想生出端倪,若是長霽離開的事泡湯,再等一個月,這肚子肯定是藏不住的。
只求今晚上能順順噹噹過去,等晚上回去他就收拾東西,讓長霽明天就離京。
景大哥與同僚打過招呼後溫和笑著帶著景長霽往宮裡走,但時不時會遇到人,停下來,這一耽擱幾次下來,景大哥覺得景長霽的臉色更加不好。
景長霽也覺得胸口悶著,彷彿要喘不過氣。
好在天黑,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
就在景長霽打算歇一歇,否則他怕自己會中暑時,一頂四面透風只從頂子垂落透明的紗幔的軟轎出現在身後。
這陣仗很眼熟,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一行人退到一側,行禮等著睿王的儀仗經過。
這次衛殷早早就瞥見景長霽,忍不住仗著沒人敢抬眼灼灼盯著他,也最先瞧見景長霽垂下的側臉上垂落的汗珠。
衛殷這段時間自從景長霽要離開後就沒再提及過對方,甚至在外人看來,他們自從景家兄弟搬離王府就沒怎麼正式見過。
衛殷也樂見其成這種狀態,為了保護對方,那麼這時候就不能與對方有牽扯。
但此刻瞧著景長霽這模樣,又忍不住心疼了。
衛殷抬抬手,一行人停了下來。
景長霽能感覺到衛殷的視線一直落在身上,正想著對方什麼時候走,他感覺自己頭重腳輕,真的需要歇一歇。
偏偏對方不僅沒走,還讓軟轎停了下來。
「這不是景二嗎?這不會是病了吧?瞧著這麼可憐啊。」衛殷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與漫不經心傳來,不等景長霽回答,繼續道:「本王就說脫離了本王,你們兄弟二人這日子過得不行。讓你當本王的幕僚你不願意,非要跑去涼州吃苦,瞧瞧,就你這身子骨別還沒出發就出事了吧?」
景長霽無奈,這人還真的一向狗,但他同樣也瞭解衛殷,對方這番話怕只是為了與他撇開幹係。
如此再幫忙,別人也只當睿王施捨可憐他這即將離京的小可憐,而不是覺得他們二人有關係。
果然,下一刻,衛殷話鋒一轉:「嘖嘖,瞧著可憐見的,本王不介意施捨一半位置給你,免得這一病下,耽擱離京的日子。本王倒是要看看,去涼州怎麼就會比跟著本王有出息!」
他這近乎嘲弄的話讓本來還覺得睿王還是看重景大人的臣子一愣。
看來是真的想多了,王爺這是故意的啊,你不想要的,本王偏偏給你,但本王看著你自己作死。
衛殷說這一番話後,本來想著景長霽很大程度會拒絕。
但這次景長霽二話沒說:「那下官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殷:??
其餘人:??景大人被刺激瘋了吧?睿王敢說,他真的敢坐啊?
衛殷怔愣的功夫,景長霽故意繃著臉:「王爺不是說讓給下官一半位置嗎?下官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也不會後悔。」
衛殷都遞了臺階,他也真怕孩子有個萬一,先過了今晚再說。
衛殷滿腦子都是他真的同意了?嘴上卻不饒人,故作賭氣:「那本王就瞧著你會不會後悔。一半的位置,上來,本王向來說話算話。」
說著,還真讓開身,錯開一半的位置。
眾人心都提了起來,王爺這是賭景大人不敢上去啊。
偷偷拿眼神瞥景長霽:景大人啊,在睿王面前認慫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