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沒有來時那麼趕,所以等回到京他肚子差不多要有兩個月了。
再等等……估計就該顯懷了。
所以最遲他回到京要想辦法離開幾個月。
但如果沒有個合適的理由的話,怕是很難,他想過弄一個糊弄高伯時說的未婚妻,可到了京中如果用這個理由傳到衛殷耳中,萬一衛殷去查,很容易查到是假的。
而另一邊景長霽走了之後,衛殷並沒離開,沒多久有一人從遠處走來,等到了涼亭前,無聲無息出現兩個暗衛攔住他的去路。
太子隔著人仰頭瞧著不遠處涼亭上的人:「小皇叔,孤想和你單獨談談。」
衛殷看他一眼,朝暗衛偏了一下頭,兩個暗衛又立刻消失無蹤。
太子這次沒帶人,他抬步繼續朝前走,拾階而上最後在衛殷對面的石椅上落座:「小皇叔,這次的事是小皇叔故意的嗎?」
衛殷淡定給自己倒了杯酒水:「哦?故意什麼?」
太子直接開門見山:「那些藥草的事,小皇叔是故意坑孤的嗎?」
衛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知是不是此刻是黑夜,只有涼亭八個角掛著的燈籠,一時間讓衛殷的瞳仁黑得深沉:「故意如何,不是故意又如何?」
太子咬牙:「小皇叔,父皇對你這麼好,你借用成昭先帝的名聲搏名聲,你又想如何?」
衛殷卻是漫不經心笑了笑:「對本王好?是挺好的。」他慢悠悠點著頭,可這一幕卻讓太子心裡咯噔一下。
他其實不傻,父皇這些年對小皇叔對外的確很好,但這事其實不能細想,如果真的這麼好,為什麼小皇叔的名聲會這麼壞?
這也是他這次出行一路上想通的,但他覺得父皇這樣做也是有理由的,畢竟誰也不會放著一個威脅在身邊,除非這個人沒有威脅。
太子深吸一口氣:「這次小皇叔坑孤的事孤可以不追究,只是……小皇叔既然名聲有了,那能不能把景大人讓給孤。」
說出這句話時,太子也是想了很久,明知對方不可能會同意,可他還是想試一試。明明一開始他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是一個曾經救了自己的人,可然後呢?恩情他也還了,可隨著五毒派的人再次出現,那些被他故意忽略的,在當年湖水中自己無助求救無門時,是對方出現在身邊,那時候的感受,他忘不掉。
只是理智讓他後來不得不忘記,他不能有弱點,也不能讓母后知道,不能讓母后覺得自己是個感情用事的廢物。
所以,他只能選擇冷漠處理自己那些感情。
可壓抑的久了,真的到了這時候,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或者從當年他就已經對那個救了他的少年有好感,可等他如今看清,卻已經遲了。
對方被人捷足先登了。
衛殷的神色冷了下來,即使剛剛太子說了那番話他也沒變臉,但這時候卻表情森冷盯著太子:「你敢當著你父皇的面說這句話嗎?」
太子心裡咯噔一下:「孤……」
衛殷嗤笑看他一眼:「如果太子敢當著你父皇的面說出這番話,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讓你與本王爭一爭,否則……你連與本王一爭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這番話,衛殷不再去看太子驟然變得慘白的臉色,站起身,接過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暗衛遞上來的披風,拾級而下,看也沒看身後的太子。
太子背對著衛殷,放在石桌上的雙手攥緊:他憑什麼以為他不敢?
但腦海里閃過過往種種,以及母后對他的叮囑父皇的期許,太子原本的怒氣像是洩了般垂著眼,眼神卻帶著執拗,等他當了皇帝。
如今這一切都能是他的了,母后說得對,這世上,只有那個位置,才能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