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頭七一過,景長霽再出府調查也不會引起懷疑。
這個系統是景長霽轉世投胎後得到的,是個醫療系統,他在現代時每次動手術救治人或者問診幫助一人可以得到十個積分。
救了兄長用完積分後他替來送藥的侍從診了脈問了診,但積分並未增加,所以他如今重生回到第一世替人問診應該是沒辦法得到積分。
為了怕是因為這侍從沒病積分才不改變,他後來又尋了一個有舊傷暗疾的,結果也是如此,看來除非他出手動刀救治才算。
如果是以前,得到三十個積分,他只需要救治三人。
如今重生到第一世,積分會不會有所改變還需要另外驗證。
更重要的一點,他還需要先去見一眼高伯,確定他的情況到底三十個積分夠不夠,以防萬一。
好在留給他的時間還算充足,七天,夠他想辦法賺得三十個積分。
景長霽準備出府前,先去主院拜見衛殷。
衛殷聽到景長霽要見高伯,視線從棋枰上抬起,深邃的目光落在景長霽身上:「本王依然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這三年雖然遍尋名醫,對外卻說的是為他自己診治。
這些天他派人在府內排查一遍,並未有人洩露此事,就如景長霽突然會的醫術般,讓他好奇的同時,卻也心生懷疑。
一個無法掌控超出意料之外的人,要麼為己所用,要麼,在他成為最強勁的對手前,將其毀掉。
景長霽答非所問:「但我們的目的一致不是嗎?都是最終把人救醒。」
頭頂上方沒有聲音傳來,景長霽卻能感覺到衛殷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探究、揣摩、懷疑,最終這些化成一句話:「來人。」
景長霽輕吐出一口氣,看來至少目前來說,他們是合作夥伴,而非敵人。
王爺即使對他有所懷疑,但暫時不會生出殺意。
有侍從很快出現在前領路,衛殷在後,景長霽則是跟在衛殷身後,他目光所及,只能瞧見衛殷墜地的大氅,黑色的鶴羽,威嚴森寒。
頭頂的日光很刺眼,他傷勢大好之後已經不太畏寒,尤其是已經是三月中旬,天將漸暖,衛殷卻依然畏寒。
景長霽皺眉,腦海里閃過重生後初見衛殷時的第一面,對方面容蒼白,是種病態的白,只是喜好飲酒,加上身形並不瘦弱,整個人懶散卻也矯健。
如同沉睡的兇獸,所以景長霽並未懷疑過衛殷的身體,也許並不如他看起來好。
但衛殷給人的感覺卻又是矛盾的,讓景長霽一時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怪異感在何處。
一行人很快到了主院最裡側的一處房間。
景長霽還沒靠近就感覺到若有若無的藥香傳來,裹著滿院的梨花香,景色雅緻,卻寂寥無聲。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衛殷抬步走了進去。
景長霽緊隨其後,房間內燃燒著香爐,藥味更濃鬱,熱意醺騰到面上,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整個房間封閉,四周卻鑲嵌著夜明珠,將房間照得恍若白晝,形成一個天然的暖閣。
床榻上躺著一個枯瘦憔悴的老者,剛年過半百,頭髮卻已全白。
緊閉的雙眼下青黑一片,嘴唇發青,面色灰白,因過於消瘦,甚至能看清他灰白面板下的青色血管,整體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瀕臨死亡之相。
景長霽比來時還要意外,原本以為這位老管家只是腦子裡有淤血昏迷不醒,但顯然還有別的病症。
他的視線落在老管家青黑的指尖,顯然已經解了大半,但狀況只會更加不好。
衛殷靜靜瞧著床榻上的老者,聲音輕緩許多:「能救醒嗎?」
雖說是問話,但景長霽先前已經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