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皺眉,不敢輕舉妄動:「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黑袍男子倒是沒瞞著對方,淡定開口道:「顧都。」
景長霽一愣,一開始沒意識到這是大衛朝什麼地方,等後知後覺明白對方口中的顧都是大顧朝的都城時愣住了:「你……帶我去那裡做什麼?你是大顧朝的人?」可他不是與北冥的夏侯騫有關係嗎?
因為夏侯騫的原因,景長霽一直以為對方是北冥,想引起衛朝朝堂內亂從而北冥坐收漁翁之利。
還是說地方的確是北冥的人,只是為了躲避才前往大顧朝?
黑袍男子難得坦然:「我的確是大顧朝的人,從始至終,合歡宗都是屬於顧朝,只是外界並不知道罷了。」
畢竟,合歡宗如今的宗主,他那位所謂的「生母」,如今的確是顧朝皇室的人。
景長霽並沒有因為黑袍男子的坦白麵色好一些,他愈發警惕,但如今他為魚肉,只能壓下心頭的各種心思:「你為什麼帶我去大顧朝?」
黑袍男子:「景大人說過自己是因為我才變成如今這樣,你這肚子已經有五個月,再過幾個月就要分娩。如今衛朝朝堂大亂,太子失蹤,霍相把持朝政,太后與皇后成為傀儡,武老將軍與睿王合作,在想辦法壓制住霍相的野心,但想必很快這局勢就會控制不住。到時候衛朝會發生什麼,相信景大人一清二楚。更不要說夏侯騫本就想攪合衛朝一團亂,太子出逃只能與北冥以及夏侯騫合作,到時候北冥一旦出兵,內憂外患,景大人覺得自己留在那個地方真的能獨善其身?」
一旦發生戰爭,那麼各地勢必亂套,那麼衛朝沒有哪一處地方能安定下來。
景長霽抿唇:「睿王……不會瞧著這一幕發生……」不知為何,他就是有這種信心。
黑袍男子沉沉看他一眼:「可如果他自身難保呢?你真當霍相這些年什麼都沒做?從當年送劉貴妃入宮,他的野心從那時候就暴露出來了,對於一個藏了這麼多年異心的人,他會沒有後招?」
景長霽臉色慘白,被忽明忽暗的光打下來,白得近乎透明,卻也脆弱易碎。
黑袍男子的腹語依然沒有起伏:「拖著這麼一個大肚子,你沒有選擇。跟著我去顧朝,至少目前來說,顧都是唯一不會受到波及的地方,至少在你誕下孩子之前,不會受到波及。」
景長霽心情複雜,一方面他自然壓根不信這人的鬼話,也不相信對方,可偏偏對方無論是實力還是武力他都沒有半點與之抗衡的能力;另外一個方面,對方說的的確不錯,衛朝大亂,到處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顧朝的確是一個合適的去處。
但……對方會這麼好心?
黑袍男子感覺到景長霽情緒的變化,緩緩開口:「你放心,我就算是要用你脅迫睿王,也不會動這個孩子。興許你不清楚,我出生時被生母放棄,所以我手上有人命,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
景長霽壓根不信,但目前對方沒表現出對他的殺意,至於逃……的確沒辦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對方到底想如何。
黑袍男子望著景長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也不惱,只是慢悠悠補了一句:「當然,這前提是你不會逃,如果你逃,那麼我先前所有的話全都作廢,這個孩子……留與不留,你看你的表現了。」
景長霽放在肚子上的手指繃緊,咬牙:「知道了!」
景長霽接下來沒敢輕舉妄動,他也不知道對方怎麼辦到的,接下來一路竟是格外順暢前往邊境,等到了大顧朝後一路朝著顧都而去。
因為景長霽肚子受不得顛簸,一路走走停停,竟是在這途中花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
終於在離景長霽有孕八個多月的時候到了顧都。
而另一邊,衛殷前往邊境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