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大降,崔子侯心急如焚。就在方才,他領兵偷襲,又被岑破荊給擋回來了。崔子侯氣得夠嗆,要說岑破荊這人認真起來,也真是叫人畏懼,直叫人插不進足,伸不進退。
天色猶未明。
不多時,崔子侯忽然領一支精兵,再度突襲。
這次,岑破荊還真是大意了,以為崔子侯不可能這麼快再來,都歇下了,倉促間,只召集了百來個兵士。
崔子侯及其領的精兵見此情形,頓時士氣大振,勇氣倍增,刺出的槍更比以前凌厲。岑破荊應接不暇,節節敗退,生生被崔子侯突出重圍。
岑破荊怎麼甘心,那邊容越也過來增援,旗幟高揚。
崔子侯看了一下情形,四條路中,三條被顏王軍擋住了,只有一條極為崎嶇的路看上去還能越過去。崔子侯當即下令,從這一路突圍,果然百密一疏,這條路一路順暢。
好似出籠的鳥,崔子侯一路疾馳。
眼看著越過這個山林,漁水城在望,崔子侯喜不自禁,奮力鞭馬,驚得林中鳥紛紛逃竄,寂靜山林迴盪著馬鞭聲。
就在此時,崔子侯忽然止馬,只聽見馬一聲長嘶。
所有的精兵同時聽住了。
崔子侯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一個年輕的將領領著一支長隊鎮靜地站在那裡——原來,一切都是陷阱嗎?崔子侯一陣心涼。
遲衡微微笑了:“崔將軍,多日不見,一切還好?”
崔子侯二話沒說,想改變方向。
遲衡又道:“這個山林到處都是新挖出陷阱和繩子,崔將軍不信的話可以一試,到時不要怪末將沒有提醒。”
崔子侯咬牙,想要回兵。
為時已晚,他聽到篤篤的馬蹄聲陣陣傳來,那麼可憎的熟悉。眨眼間,岑破荊已飛馬到了,高聲戲謔:“崔大將軍,讓你別跑得那麼快,你還不聽,反正都是到我們顏王軍的帳營裡做客,何必這麼害羞!”
崔子侯咬牙切齒,回馬端直衝過去給岑破荊一槍,岑破荊笑吟吟舉刀一迎。
這二人打起來,精兵們自然也混作一團。
不過,這山林早被做遲衡過手腳,只見數個漁水城兵士才鞭馬縱起,忽然一個跟頭就摘下去,原來的流星拐把馬腿勾住了。更有多個兵士心一急,縱馬左突右衝,咚的數聲連人帶馬都跌入陷阱之中。
崔子侯總共才帶了多少人,被這麼一暗算,剩下七零八落沒幾個。
遲衡不管其他人,鞭馬跑向崔子侯那邊。
如此一來,就成了岑破荊與遲衡共同追逐崔子侯。四處是陷阱,崔子侯又只有一杆槍,岑破荊和遲衡都是刀中高手。岑破荊有心一雪前恥,刀刀削得快;遲衡倒不咄咄逼人,但每一刀過來都讓崔子侯幾乎跌落。
眼看崔子侯越來越力不從心。
遲衡與岑破荊對視,兩人同時豁然出刀,崔子侯一驚,避之不及,當即跌落在地,滾了幾滾,抬頭,兩把刀指向他的頭。
反抗已遲。
崔子侯閉著雙眼,任由岑破荊綁了個結結實實。繩子一層又一層,連遲衡都看不下去了,抱著手說:“岑破荊,差不多就行了,你這是準備讓他血脈不暢而死嗎?”
岑破荊捆完,見崔子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不過,伸手颳了一下崔子侯的臉。
崔子侯果然睜眼,眸子裡滿是怒光。
岑破荊滿不在乎又颳了一下,嘿嘿地笑:“崔子侯,早知道有這一天,你跟我兜了這幾天圈子是為什麼,白費勁。我早說過,你是我的人!”
崔子侯沒罵人,遲衡嗤的一聲笑了:“你的人?你這是綁去進洞房啊!”
他們嬉鬧。
崔子侯臉氣得通紅,斜睨了岑破荊一眼,抿嘴不說話。那神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