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什麼好”生吞進肚,替換下的言語雖不違心,卻也並非所想。看著眼前細緻又輪廓分明的面龐,這種話怎能提起勇氣問得出口?
悲哀!!!黑眼鏡心想,這麼多年來上山下地,何時有過緊張,有過怕?偏偏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鬼搞得寢食難安,牽腸掛肚,進不是,退又不甘,如若被外人知道,他“黑瞎子”今後在道兒上,怕是要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嗯,沒事,現在眼前不那麼黑暗了。”吳邪老老實實的回答著,並不明白對方話語內的情緒。
黑眼鏡側身靠近吳邪,舉起電筒照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
“這樣,能看到光嗎?”
“嗯,只有一小片淡淡的白芒。”
“這老鼠夠神奇。”黑眼鏡聽說吳邪的毒可及時解去全仰仗身邊所帶的姬鼠,一時倒是慶幸讓吳邪帶它在身邊。
“嗯。”吳邪又應了一句,沒有了下音。不知是在擔心著張起靈的安危還是在悲慟著雙眼的失明。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黑眼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心疼。他……又瘦了,幾次三番跟著下鬥,好好的二世祖不做,偏偏跟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到頭來終究惹得一身的傷,他的這種執念到底從何而來?天真如斯,卻是固執的可愛……
電筒仍舊在對方眼眶邊打轉,手已不自覺的扶上其身後的牆壁,兩張俊逸的臉越離越近,唇與唇的距離不過一指之遙,這樣曖昧的姿勢卻擺出的極其自然,所幸的是,吳邪的眼睛看不到,否則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逃離,又興許會正色而嚴肅的告誡。
竭力的閉氣卻更加促進了胸口緊張的起伏,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喧囂著內心情難自控的危險,黑眼鏡咬了咬牙,墨鏡後的眼眸再次泛起“豔芒”,彷彿理智在面對天真無邪時,永不言勝……
“你在幹什麼?”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空氣中明顯的流動著西伯利亞寒潮,黑眼鏡無畏的轉過頭,電筒的光芒射向幽冷的寒刀,泛起了與主人一般冰寒的金屬光澤。
“檢視眼睛的復原程度。”黑眼鏡所幸坐直身體聳聳肩,擺出一幅泰然自若的駕式應對。
“小哥?”吳邪欣喜的站起來,順著聲音摸索過去。
悶油瓶向前幾步緊握住他的手臂,眼睛卻始終未離開黑眼鏡半分,波瀾不驚的墨瞳中看不出情緒的起伏,那神色像是在挑釁也像是在警告。黑眼鏡淡淡一笑回應著他的目光:無所謂,這種眼神對於我,還不能算是威脅,啞巴張,我們的戰鬥還未到最後敲鐘的時刻……
“你們在幹什麼?”卓林禹此刻從身後墓道中走出,見此場景頓覺詭異萬分,不過很快便明白了緣由,轉而惡狠狠的盯著吳邪,心說這個挑事由子不知何時才能消停,累贅不說,還盡惹風波。
吳邪當然看不到悶油瓶身後凌厲的“冷刀子”,只是自顧擔心著面前之人的安全。伸出雙手扶上他肩膀左摸右摸,嘴裡還甚是急切的問著:
“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有沒有受傷?”
悶油瓶攔下那雙到處”亂摸”的雙手,臉色稍緩回應道:“沒事。”
吳邪聞言這才放心,突然想起剛才卓林禹的話,霎時有些黯然,可能一個人在視力不好的情況下,聽覺會異常的靈敏,他能聽的出卓林禹語氣的不對,明顯是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當然在這種情況下,私人感情還是要放在一邊,畢竟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於是裝出滿不在乎的笑容,討好道:
“卓大哥,你累了吧?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剩下的……”
“不用。”卓林禹壓根對這種他認為是假惺惺的客套不領情。
靠,這什麼意思?居然還這麼拽?老子瞎了眼想和你搞好關係(雖然現在已經瞎了),吳邪心裡那個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