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然後我又把前兩天在科學家和臣子面前說的那一番話,又講了一遍,最後說:“請大家相信我!”
記者含笑,朝我露出讚許的目光。我心頭一陣踏實,剛想跟她寒暄,就感覺到兩道灼灼的目光盯著我。
易浦城。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遙遙說。”他忽然說。
等記者們一走,他劈頭蓋臉就是一句:“這個採訪要是播出來,斯坦全國有一半人口上街遊行。”
我又生氣又不解:“烏鴉嘴!”
他瞥我一眼:“不懂人性本賤嗎?”
我怔住:“什麼意思?”
“看在諾爾支付的金額的份上,勉為其難指點你。”他往我對面沙發上一坐,斜了斜眼,“把葡萄端過來。”
我……
默默走過去端了,放在他面前桌子上。
他滿意的吃了幾顆,葡萄皮吐得一桌子都是,這才懶洋洋的說:“你站得越高,越不在乎他們,他們才越信你。人性本賤,就是這個意思。就你剛才那樣子,講句話還要看記者的表情反應,等著被驕傲的斯坦族的口水淹死吧。”
我聽得一陣皺眉。
從小接受的教育,都叫我做個誠實、親和的人。易浦城的話咄咄逼人,但好像又有點道理,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真誠交流,才是打動對方的關鍵。”我堅定的說。
“心理戰術,才是迷惑敵人的根本。”他接得更快。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根本無法與這個人溝通。可隱隱的,又覺得他說的是另一層的道理。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前幾天開會的時候,我講得那麼情真意切,自己眼淚都快出來了,但是該投反對票的,還是投反對票。
我竟然越想越覺得他說得對,而且想要冒險一試。
“謝謝你。”我沉思片刻,站起來說,“你說得有道理,我會按你說的嘗試。”
這回換他一怔,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笑意從那夾雜著皺紋的眼窩裡升起:“你這個女人,還不算太笨。”
我本不想笑,但他現在頂著皇帝的面容,蒼老又蒼白,偏偏還笑得這麼邪魅,實在很詭異,就像個老怪物。
“你笑什麼?”他敏銳的察覺了,眼睛一眯。
我沒答,走了。
於是我讓莫林,重新安排了訪問,並且按照易浦城說的原則,端足了架子。但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易浦城這個人,還真有點深不可測。
……
影響了輿論,這也算幫助了穆弦吧。
這麼想著,我頓覺欣慰,讓莫林把各大媒體的報道做了個摘錄,整理到晶片裡,穆弦肯定還沒時間看。
等星星都升上了天空,穆弦毫無懸念的沒有回來。我拿著晶片,又讓廚子做了些熱湯,提著就去穆弦的辦公室探望他。
夜色幽深,毓山在星光下暗白而安靜。經過皇帝寢宮時,我們安插的侍衛,朝我打了個手勢,那意思是易浦城又在歡度**。
我只能隨他去了。
徵為辦公室的白色宮殿裡,一片燈光通明。我走到穆弦的門前,輕敲房門。
“進來。”清冷的聲音。
光是聽聲音,都讓我心頭一軟。推門進去,我怔住。
穆弦和許久不見的塔瑞,並肩站在窗前。看到我,穆弦大步迎過來,接過我手裡的東西,塔瑞露出親和的笑。
現在的塔瑞,還沒有在皇帝的命令下,加入對我的審問。其實回想當時,也許他對於皇帝處死我是不知情的,也許他當時也是真的想替我洗脫嫌疑。
只是看到他此刻略顯靦腆的笑容,我心裡還是有點堵。
不過穆弦也不客氣,端起我送來的宵夜,對塔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