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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猶豫。

而一個識字的丫鬟在月圓之後即使毒啞了,要讓她保密的善後恐怕也很麻煩,於是猶豫又添幾分,我不明瞭,究竟是因為麻煩而猶豫,亦或不想見她燦爛的笑容消失而猶豫?

無端的,想盡自己所能滿足她別的願望,於是,我問她為何非要剃我的鬍子?

她反問我為何不剃?

我沉默,她隨後卻似知道什麼事實般暗示我剃了即表示拋棄某樣東西?

眼神複雜地探究,一個看似糊塗又似聰明的丫頭,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三個鬍子的作用,三個有些荒誕的駁斥,她再次隱喻鬍子對我的特殊意義。

眼神冷了下來,這丫頭究竟是聰慧揣測或是真的知道什麼?見我如此,她的表情顯得挫敗無力,不欲多說,選擇沉默,她的沉默如此聰明地讓我不辨真假,再追問時,她又似隱瞞又似坦白地說她於我無害,要我用心感受真實。

她的離去不是逃避,卻似覺得我不可理喻?獨留書房內,我又好氣又好笑,何時我竟會被人認為不可理喻?這丫頭還當真是沒規沒矩,沒大沒小。

之後幾日,華煜依舊來追問記憶一事,每每擾心也只能掩飾,而小丫頭的神秘身份更讓我焦躁,剋制自己不去見她,死守書房卻不知幹了些什麼,只覺每日除了對著姐姐的墨跡心中愈發糾結懊惱外都虛度荒廢了。

小丫頭的安分守己,我竟有些許落寞,然當她再一次衝進書房向我要紙時,我知道她又要開始折騰了,只是今次,我有些期待她的‘大作’。

雜亂的廚房外院,她手中揮舞閃著火星的紙棒繞圈,好似非常開心,她的雀躍我不懂,但她這時如此真實的展現卻讓我感染上她的歡愉,不自覺靠近。

只是我忘了她手中的火棒,忘了火星會沾上鬍子,當火燒灼上我的鬍子時,我急欲舀水滅火,可我沒想到這不識輕重的小丫頭居然急到用手幫我滅火?酸脹的心疼漫出胸口,只想痛罵她笨並將她帶回屋好好上藥。

誰知進屋後她竟決意抵拒不同意我上藥,怒火竄上,她莫名其妙的倔強真讓我想掐死她那男女授受不親的固執,最終還是忍了怒,冷了態度讓她自己回去擦,而她居然還敢借機跟我提剃鬍子的事?

怒眼一瞪將她嚇出門,我鎖緊了眉,這小丫頭到底在想什麼?愈發不明白她心思的我深感沮喪,但不可否認她不顧自身燙傷幫我滅火一事,讓我又喜又怒,喜她如此奉獻,怒她這般犧牲。

被人惦念保護的甘甜夾雜對被保護人的愧疚酸澀讓我想到了師傅與姐姐,兩人的死再一次堵得我胸口發悶,隱隱對他們的付出有所理解,卻依舊忿怨不甘。

不期然間,心中騰竄出不忍某人受傷,想保護某人的想法,察覺此念,我愕然了,因不願傷害她而猶豫也便罷了,如今竟然會想保護起這個古怪的小丫頭?

迷茫,不解,這是什麼?一個毫無相關的丫頭竟真的就這樣讓我介意?沒道理又似乎合理,矛盾的自身,我踟躕,當初是可惜這丫頭將成為犧牲品,如今卻是連讓她知道她存在於華府的真相都讓我憂心……

搖頭失笑,莫非我真的喜歡這小丫頭?又一次沒有答案的自問,又一次不自覺挪步走進竹苑,又一次意外於她夜不閉戶卻白日拴門,神秘的她,奇怪的舉動,不由自主的笑意讓我想嘗試她奇怪的念頭,拋開堅持,剃去鬍子又如何?

睡得迷糊的她見了我,自知犯錯,語態謙卑卻不知內裡誠意幾何,戲笑著讓她幫我剃了鬍子,她慢半拍的吃驚反應引我自得輕笑。

此時又忽然毫不顧忌男女之別地將我按上椅子,我注意到她手中的傷……消失了?那樣的燙傷居然未留絲毫痕跡,不自覺警惕不安,對她的說辭全然不信,她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而我是否該相信她的所說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