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錯的,”說著便褪下了左手上的白玉圓鐲塞到雪融手裡。
閔夫人見那白玉鐲子渾圓剔透,必不是凡品,又見謝氏態度親切,心中頓時一喜,想來謝氏當真對雪融有幾分歡喜。
誰知謝氏隨即脫下手上另一隻玉鐲,招招手示意閔秋漪過來,笑的更加和煦,“姑娘們是大嫂的侄女兒,也就是我的侄女兒了,若不嫌棄,姑娘們就跟著嫂子一樣喊我一聲姑姑吧。”
閔夫人剛掛起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緊緊掐著手裡的絲帕,謝氏對秋漪和雪融這般一視同仁,表面上是認同閔家家風,認為嫡庶教養的一般的好。可實際上,在她眼裡,甭管你嫡出還是庶出,她一個都看不上,這才會對兩個女孩一碗水端平的對待。
孟老夫人聽了一耳朵,面上沒露出什麼表情,可拍著宜珈的手更輕了;宜琬有些感激二嬸沒當面給大房難看,閔氏的臉色一如既往的灰白;而宜瓊看著謝氏,眼睛裡有了些亮晶晶的閃光,對謝氏的好感也上升了一點。謝氏看著眼裡寫著佩服的大女兒,心裡長舒了口氣,對大女兒報以微笑。
孟府閔氏的屋子
“娘,你嫌我們大房在這個家丟的臉還不夠麼!”宜琬將青花瓷茶盞重重地敲在八仙桌上,眼裡的失望藏也藏不住。
閔氏聽著女兒的抱怨,心裡也有些責怪嫂子舉止不當,可是想起閔夫人對她許諾的未來,閔氏不禁有直起了背脊。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張,必不會害了你。”一向軟弱的閔氏難得拿定了主意。
“娘!舅母到底給您灌了什麼迷魂湯,您對她就這麼言聽計從!這府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舅母的那點心思,別說二嬸了,祖母第一個就不答應。”宜琬知道閔氏這府裡最怕的就是老太太,希望藉著老太太壓住閔氏別替人做嫁衣。
閔氏是個典型的逆來順受的古代女人,也就是她的這份溫馴才讓孟老太太看中,從諸多閨秀裡脫穎而出當了這孟府大奶奶。孟老太太想的是長媳好拿捏,將來當家作主的還是自己,不至於受制於人,卻不曾想長子早亡,留下閔氏孤兒寡母做了她人的跳板。
原本就算給閔氏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挑戰老夫人的權威,可閔夫人的建議太有誘惑力了,容不得她拒絕。她就宜琬這麼一個女兒,縱有堂兄堂弟,可哪個會全心全意為宜琬著想,怕是還沒等她嚥了氣,宜琬就是死在了夫家也沒有人過問。閔氏知道嫂子的主意根本是為了自己、為了雪融著想,可若雪融真做了未來孟家的女主人,多多少少看在自己的幫助上也會對宜琬照應一二,閔氏要的不多,只求雪融能在宜琬苦難時幫上一把她就知足了。
至於這孟家,誰愛要誰要,這一輩子她守著自己的嫁妝,守著宜琬就這麼過了。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子,夫死從子,她是個無父無夫無子的不詳人,不想也不屑爭這些個阿堵之物。
“娘,你倒是說句話啊。”宜琬有了些脾氣,作為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又早年喪父,宜琬的心思很敏感,凡事都做到最好,舉止打扮也是同齡人中頗為出挑的,因窮困親戚而遭人取笑是宜琬絕對忍受不了的。
閔氏看著宜琬,心裡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宜琬,娘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閔氏語氣堅定,神態嚴肅。
宜琬有些發愣,似是不明白母親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心裡忍不住有些發酸,將臉埋在了閔氏懷裡。
閔氏輕輕摟住女兒,眼裡的淚水不小心滴落,打在了宜琬的衣衫上漾出了一小灘水漬。
既然老天爺這麼狠心,讓她們母女失去丈夫失去父親,這般無依無靠,那麼她們就只能依靠自己,自尋生路!
京城的孟府是個四進的宅子,閔氏寡居,帶著女兒獨居在內府第四進的東院,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