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愣在屋外不知二奶奶這又是哪一齣,看了看漸漸成圍觀狀的丫鬟僕婦們,沈氏一跺腳,也跟著進了屋子。
謝氏已經相當悠閒的吩咐耿媽媽泡了茶,端坐在炕上,見著沈氏進了門,也不作聲,只淡淡結果杯盞抿了抿。沈氏可沒這好耐心,陰陽怪氣的開了口:“不知二嫂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我來看看弟妹你過的可好,若還缺什麼只管和婆子們說。”謝氏無比自然的接了話茬,笑著看向沈氏。
“我這兒什麼也不缺,”沈氏眼珠滴溜一轉,“就是有些悶,想出府去轉轉。”沈氏的心裡直放在臉上,坦白的讓謝氏想嘆氣,這麼多年的內宅生活沈氏是白過了,該羨慕她天性單純好呢,還是嫌棄她一根腸子通到底連轉過彎都不會。
謝氏眼神示意耿媽媽,耿媽媽心領神會,招呼所有奴僕出去,還體貼的半掩上了門,沈氏也察覺謝氏似乎有話要說,打起精神看著嫂子。
“弟妹,你可是想去宴家討個說法?”謝氏也懶得和沈氏繞圈子,反正十有八九繞不到她想說的點子上。
沈氏心裡想的事兒突然被戳破,不由地頓了頓,隨後又挺起胸脯說道:“是又怎麼樣,本來就是餘佩娘這賤……這小人出爾反爾、背信忘義。”都學會用成語了,平時背後沒少罵吧。
“不成,你不能去宴家。”謝氏斬釘截鐵的斷了沈氏的心裡,“不光你不能去找宴家麻煩,你還要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開開心心照常去參加宴家姑娘的婚事。”
“憑什麼!”沈氏一下子火了,跳起來掀翻了茶杯,“憑什麼叫我忍氣吞聲,讓那起子混賬囂張得意!讓他們看我笑話,做夢!”沈氏對著謝氏一通喊,像是要把所有氣都撒在謝氏頭上。
謝氏坐的四平八穩:“要是你還想諫哥兒能找個不錯的媳婦兒,三姑娘五姑娘不被人指指點點嫁不出去,你就得給我忍!只有你和宴餘氏看著比親姐妹還親,人家才不會戳你們母子的脊樑骨,說聞諫是人家挑剩下不要的次品!”謝氏只將後果告訴沈氏,這利害關係不分析也罷,指望沈氏能靈臺清明瞬間理解這些,這和期待天上下金子一樣不靠譜。
沈氏呆坐在椅子上,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二爺已經寫信讓老太爺老太太在京裡給諫哥兒留心,尋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謝氏停了停,見沈氏沒有反對,小心翼翼的繼續說了下去:“二爺也給三弟寄了封信,告訴他這兒的情況,想來三弟也該收到了。弟妹,這次是你做錯了,只有把這件事抹平了,三弟才不會再怪你。”
原本還有些掙扎抗議的沈氏在聽到三爺的名頭時下意識的打了個顫,若自己自作主張,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兒讓丈夫知道了,大概當初的和離風波就要變成休妻風波了……沈氏再多的怨氣也讓三爺休妻的威脅給一盆水澆沒了,只得聽謝氏的主意行事。
宴家大姑娘的婚事歲辦的有些倉促,但婚禮卻一點兒不含糊,作為山東數一數二的高官,宴御史該有的家當是一點不少,這頭一個嫡女出嫁更不是小事兒,晏夫人收拾出了一百二十八臺嫁妝,滿滿當當絕非虛抬,浩浩蕩蕩將女兒送了出門。一路上鑼鼓喧天好不熱鬧,看的沈氏眼角直抽抽,她只覺得若當初宴餘氏恪守諾言,那麼今日這風光、這體面就都應該是自己的。想著想著,沈氏心裡又扭曲了,臉上強裝的笑容頓時又彆扭了幾分,看的一旁的謝氏心裡直擔憂,深怕這一貫捅婁子的弟妹撐不住破了功,前功盡棄。謝氏往前走了一步,用身子將沈氏遮了個嚴實,算了,與宴餘氏重修於好這種高難度任務打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指望沈氏的,現在平平安安過了這一天謝氏就要回去燒高香了。
謝氏沒敢留沈氏在曹家吃晚宴,找了個藉口帶著三奶奶回了孟府。剛到府裡,織錦便快步走到謝氏身旁耳語了幾句,謝氏臉色一變,躑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