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點腦子都得想想這帕子能派上什麼用場,要果真一無所知,那就該換老太太仰天長嘆養了個傻子出來了。
老太太使勁揉揉胸口,閔氏都拿著孟家世代名聲做要挾了,這個爛攤子少不得還得她來收拾,得,祝嬤嬤,把人召集齊了開會吧。
孟家祠堂
孟家祖祠在鄒城,但嫡系一脈長久紮根在京城,是以為了方便祭祀先人,孟老太爺早早在京城孟府裡獨闢了一塊風水寶地,蓋了棟黛瓦小樓,樓裡供奉著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月光透過厚厚的窗紙稀稀拉拉的灑在青石磚上,地上是兩三個黃色蒲團,牆上是一排排祖宗牌位,實在是孟家小輩們罰跪的好地方。宜珈對這個房間很熟悉,前兩天剛和六哥跪了半宿,今個兒又被喚來了,吃飽喝足的宜珈開始腦補那日的黑衣人是從哪個角落裡蹦出來的,牆腳?橫樑?柱子後面?一圈掃下來只剩老太太跪著的蒲團前的供桌了,好吧,總不會是她先人穿過來的吧……
房裡的其他人可沒宜珈的好心情,老太太三跪九叩的拜祖宗呢,臉色凝重表情嚴肅。做了壞事的大奶奶心裡七上八下,難道老太太打算破罐子破摔?做賊心虛的閔氏下意識看了眼二奶奶,卻見謝氏眼觀鼻鼻觀心,表情淡然,好像與她毫不相干。姑娘堆裡,宜琬頻頻側目偷瞄大姐,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姑娘眼神呆滯盯著腳面一言不發。三奶奶母女三人做了壁花,小範圍移動左右打量,大房和二房這出鬧劇可不知如何結尾。
老太太扣完了所有先祖,最後拈了三炷香供給大爺,看著兒子的牌位嘆了口氣:“儼兒,娘對不起你,娘沒照看好你唯一的骨血,讓她走上了岔路。儼兒,你在天有靈,告訴娘該怎麼辦吧……”
老太太此話一出,閔氏和宜琬俱是一震,宜琬當即紅了眼圈,哽咽著勸道:“祖母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宜琬能平安長大,全靠祖母的悉心教養,父親若是知道,對祖母定只有感激的。”
閔氏見狀,臉色刷白,磕磕巴巴的附和:“婆婆您把宜琬養的很好,都是我的錯,才,才……”
“不,我說了,是我教子無方,管媳無術,養孫無力!”老太太一口打斷閔氏的話,轉過身子看著這滿堂女眷,話語裡透著深深的悔意,“我教子無方,讓他年紀輕輕就撒手而去,留下一門孤寡不管不顧!我管媳無術,導致她利慾薰心,害人終害己!我養孫無力,十幾年的教導養出個對錯不分,不守禮數的孽障!我這後半輩子,就是個笑話!”
這話說的很嚴重了,不光是閔氏母女,謝氏和沈氏也紛紛跪下,左右勸著老太太別動肝火妄自菲薄。老太太喘了口氣,氣勻了,上前扶起大姐兒抱在懷裡,“瓊兒啊,祖母對不起你,這穆寧侯家,你是不能嫁了!”
就像是殺人犯終於等到了秋後問斬這個結局,宜瓊等了這句話等了許多天,現在這張紙終於被戳破了,一切的幻想和僥倖最終付之東流,宜瓊那顆勉強拼湊起來的心在這一刻碎了一地,張了張嘴她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卻只有兩行清淚滾下臉龐,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孟老太太很是心酸的抱著宜瓊拍了又拍,眼裡也快冒出老淚了,“瓊兒不哭,不是你的過錯,都是那些豬油蒙了心的蠢人做的錯事,我們宜瓊人好心又善,在祖母眼裡,誰也比不上我們瓊兒。”
閔氏聽到老太太的話,本有些內疚的心思轉淡了些,老太太自己都承認了,她待大姐兒最好!倒是二姑娘宜琬聽了老太太的指桑罵槐,再看看滿臉淚痕的大姐姐,心裡的愧疚指數又往上升了兩格。
謝氏見女兒哭的傷心,心裡也不好受,可又不能當面告訴她——別難過啦,你外祖已經在尋找替補了!謝氏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旁勸解:“大姐兒,再苦仔細哭壞了眼睛,不值當!”為群小人傷了自己身體,划不來啊!
可惜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