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通的。”
謝氏拿起桌上的茶盞猛喝了好幾口,終於平下憤怒,扯起一抹淒涼的笑容,“大不了,相敬如冰罷了。”
宜珈很快察覺到父母間的暴風群,二爺忽然間變了人,也不去謝氏房裡了,成日間不是在書房裡過夜,便是尋了差使的由頭住在衙門裡,謝氏的心情很是低落,常常說著說著就發了愣,半天都不理人。宜珈偷偷尋了耿媽媽,耿媽媽看了她一眼,也只嘆了口氣,讓她小孩子家家的別摻和,宜珈沒法子,看著謝氏一天比一天消沉,只得長去四嫂屋裡央了孔氏抱著霖哥兒來哄母親開心,謝氏偶爾扯出絲笑容逗弄孫子,氣憤卻依然低沉。
這股異樣直到這日被一封八百里加急信打破。
“二太太,二太太,大事不好了!”屋外一個婆子風風火火往內院衝來,老遠就聽到她的大嗓門。
宜珈見謝氏一皺眉,忙吩咐了杭白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杭白去了一會兒,臉色慘白,腿腳發軟的回來,一進屋子就一膝蓋跪在地上,嚥了口唾沫,哭道,“二太太,江南舉子暴亂,四少爺,四少爺他……”
謝氏手裡一緊,掐的宜珈胳膊生疼,宜珈強忍著,急問杭白,“我四哥究竟怎麼了,你快說!”
杭白顧不上擦眼淚,哭的直打嗝,“報信人說,說四少爺一行欽差被圍攻,如今,如今失了音信了……”
“咚”,孔氏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全身都在發抖。
謝氏張了張嘴,喃喃說了句,“謹哥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宜珈急得要掉眼淚,一連串話說出口,“來人,快去請大夫,耿媽媽,快扶母親回裡屋躺著,古香織錦,把四嫂摻到此間歇著!快去!”
屋外鳥語花香,一大片烏雲卻悄悄覆上太陽,映下一片黑影。
70混沌開
府裡來的大夫是個古稀之年的馮姓老頭,四姑娘夫家的遠房親眷之一,醫術不可謂不高超,不過為人酷愛咬文嚼字,每句話裡必帶之乎者也,掉書袋掉的人頭腦發脹。
這不,人家急上眉梢呢,他還有心情用八股文格式長篇朗誦了一通,聽的宜珈差點想拉開簾子衝上去抓他領子咆哮一頓,顧念到老大夫瘦弱的身板,疏鬆的骨質,宜珈這才耐著性子跟他磨。
“馮大夫,不知病人患了何疾?”宜珈隔著簾子問,這人不僅自己愛咬文,還強迫人家也要說古文,不然他就不裝聽不懂,氣得人後槽牙都疼。
馮大夫:“貴府夫人勞苦倦極,疾痛慘怛,通則不痛,不通則痛;榮則不痛,不榮也痛……”
宜珈:……
她就聽懂了“貴府夫人”四個字!吐血!
“您是說,病人鬱結在心?”宜珈大膽猜測,貴婦常見病就這幾種,要麼想多了,要麼吃錯了,鑑於她娘近來悶悶不樂,前一種的可能性基本是100%,加上剛才受了刺激,宜珈覺得不用老大夫,她就能給診出來了!
馮大夫話還沒說完就被宜珈搶白了,不滿的往簾子裡瞥了一眼,悻悻的說道,“誠也,然無風不作眩,無虛不作眩……”
宜珈:……
很好,這次就懂“誠也”兩字了!
宜珈咬著後槽牙,繼續插話,“不知可嚴重否?該如何調理為好?”
這女娃娃怎麼沒禮貌捏?馮大夫兩次被打斷,心裡有些不舒服,話說,大夫要是您親人躺倒在床上COS植物人,會診脈會看病的那個救星說了半天沒句人話,您急不急?
對方靜音消聲等著自己說話,馮大夫總算找回一丟丟場子,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