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色。宜珈心頭一震,看向長壽,“這是……”
長壽委屈地癟了癟嘴,哭道,“六姨……那些壞人搶走了九連環……長壽,長壽沒用……”
宜珈握住了長壽的小拳頭,努力把淚水吞回去,笑著安慰道,“長壽不哭,長壽最勇敢不過了,九連環沒了,六姨再給你打一副,一準兒和那個一模一樣,好不好?”
長壽邊哭邊抽鼻子,平安從懷裡掏出一塊看不出顏色的帕子給弟弟擦淚,宜珈想給他換塊乾淨些的,誰知平安執拗的拽著帕子不放手,悶悶的說道,“這是孃親手繡的……”
老太太難受得別過頭去,謝氏早已哭得淚流滿面,在場的丫鬟婆子無一不紅了眼眶,宜珈鬆了手,牢牢牽著兩個孩子許諾道,“你們母親定會沒事的,你們會平平安安的一家團聚。”
平安和長壽重重地點頭,謝氏上前摟過外孫,擦乾了眼淚說道,“平安和長壽該餓了吧?走,跟外祖母梳洗一番,好好吃一頓去。”
孟聞諍回府後,不出意外的被罰去跪祠堂了,崔丹庭也被謝氏圈在房裡閉門思過,輕易不得外出。大約宜珈和宜瓊姐妹倆天性相似,平安和長壽更喜歡粘糊著六姨,好不容易等兩個外甥午歇睡著了,宜珈才敢貓著腰去找六哥。
同是祠堂專業戶的宜珈非常順利的溜進祠堂,見孟聞諍直挺挺的跪在一眾牌位前,宜珈覺得挺解氣的,叫你沒責任沒擔當,丟下一大家子老弱婦孺出去瞎轉,跪祠堂,便宜你了!不過看在親兄妹的份上,聞諍又跪了整整一宿,宜珈嘆了口氣鄙視一下自己,從懷裡掏出個熱乎的燒餅遞到聞諍面前。吃飽了她才好開罵,萬一罵道一半聞諍就暈了,那她多憋屈?!
聞諍閉著眼反省己身,宜珈的步子不算輕,他一早就發現了,他睜開眼,卻見一隻大燒餅橫亙在眼前,委實有些哭笑不得。聞諍將燒餅推回給宜珈,搖頭拒絕,“謝謝,但不必了。”
宜珈的火焰值簡直要爆棚了,她衝著聞諍責問道,“當初走得如此瀟灑,這會兒你來反省什麼?!丟下母親和我,拋下整個家族遠走邊關,你不是要建功立業做千古英雄麼,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聞諍靜靜聽著妹妹的指責,昨夜祖父告訴他,在他走後,嫡兄出事,父親了無音信,外家又連遭大難,妹妹一人挑起重擔,既要照顧母親,又要管理庶務,還要瞞著母親外祖家的禍事,一心幾用焦頭爛額。不用宜珈親口訴說,聞諍也知道她有多委屈,多辛苦。他是後悔的,他不知短短時日內家裡竟頻遭大劫,他也不知自己任性的出走竟再次加重親人雙肩上的重擔,他痛恨自己的任意妄為,聞諍深吸一口氣,靜靜聽宜珈說完,抬起雙眸,無比認真的向宜珈致歉,“我錯了!我為我的任性和無知向母親道歉,向妹妹道歉。”
聞諍如此乾脆的開口道歉,宜珈反而不知如何作答,聞諍正視宜珈,“我孟聞諍在列祖列宗前發誓,從今往後,定當以孟家為己任,心繫父母姊妹,再不敢肆意妄為,若違此誓,叫我骨肉相離,此生不入孟家門。”
宜珈坐到聞諍一旁的團墊上,像只受了傷的小貓,縮成一團,雙手環膝,下巴頂著膝蓋,喃喃地講道,“爹不在,四哥不在,你們都不在,娘也病了……我其實也挺怕的,我沒管過家,我怕做不好讓人嗤笑,也怕這個家在我手裡壞了……三嬸天天盯著賬上的錢,我得看著……七妹有自己的心思,我怕她乘亂下黑手,時時防著……外祖父外祖母也走了,我怎麼也找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