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辦法依舊無法讓張太醫改口,惱得潛淵幾乎立馬就要去他家捉幾口人來殺。青蔓鈴趕緊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緩步行至那個固執的人面前,淡淡地道:“張太醫,你以為你把全部的黑鍋都背在身上,便可護住樊焦貽之了麼?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她徘徊幾步,淡淡地分析著:“若是我們拿到了證據,那麼我們自然會交由星皇處理,到時候,樊焦貽之是死是活都將由星皇決定,相信星皇與她多年夫妻,多少總有些情義。而若是我們拿不到證據,那麼就更簡單了,隨隨便便什麼時候給她一刀,也就了結了,我們與樊焦貽之可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青蔓鈴止了步,輕笑出聲,柔柔問道:“樊焦貽之是必死無疑,還是有一線生機,這可就全在張太醫你的口中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哦。”
從“客棧”中出來,青蔓鈴仍微蹙雙眉:傷藥一事,張太醫已供認不諱,確是樊焦貽之的指使。然而問及十八年前,雅妃抱病身亡一事,他卻始終堅持與樊焦貽之無關。為了取信於他們,張太醫還說出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
當年,雅妃懷有身孕不久後,樊焦貽之也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雖然不知為何,樊焦貽之要隱瞞有喜的訊息,但她的確是這樣做了。而且,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後還避回了孃家。從樊焦世家回來的時候,身孕沒了,孩子也未曾見著,也不知是掉了,或是生下來了,更不知是男是女。
青蔓鈴雖非皇室中人,但自小也有聽蘋姨說起一些。孩子,無論是男是女,對於後宮女子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年輕時,可以憑此獲得更多更大的恩寵,年老顏衰時又能以此保證衣食無憂。面對他人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樊焦貽之為何選擇隱瞞,還為之避回了孃家?看來,有必要什麼時候去會會這個深居簡出的貽貴妃了!
其實,細想來,這個星皇的後宮,不止是貽貴妃,其它的謎團還真不少。就說這皇嗣:
霈星梧登基至今二十三載,人也未及半百,除去剛剛認回的潛淵、弋蘼兩兄妹,他的後宮如此多的名媛佳麗,有過身孕的不少,卻無一人誕下過皇子皇女。她們或早或晚,都以滑胎或是難產告終,而她們本身,也大多自此身衰體弱,臥床不起。
想起弋蘼身上從母體中帶出的“絕子蠱”,難道這星皇的後宮中,眾多女子全都被人下了“絕子蠱”?可就算如此,也多少該有一兩位皇女吧。
“你不要再想了。”耳邊傳來冷冷的話語,青蔓鈴偏頭看去,黑夜下的潛淵神色難辨。他平視前方,緩緩言道:“這本就是我們的事,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拉著你幫忙,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你怎麼突然間說這種話?”青蔓鈴有些失笑,“我們是朋友啊。”是的,是朋友啊。只是,我也是存有私心的吧。羨慕著你們二人的世界,迷醉於你對弋蘼全身心的寵愛與維護,心中隱隱有種奢望,奢望著有一天,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如此對我……
只是朋友嗎?潛淵心中頓了頓,一種不知是欣喜抑或酸澀的感情翻湧上來,詢問的話就在嘴邊。沉默半晌,望著被帷帽掩住真容,正隨意行走著的青蔓鈴,終是微微笑言:“我很榮幸。”還是算了,問了,若是連朋友都做不成,自己又該如何?就這樣維持現狀吧。
青蔓鈴聽到他的話,同樣抱以微笑:“認識你們也是我的榮幸。”真的,很榮幸。能夠讓我見到如此純摯的感情,讓我知道我心中的期盼並非夢幻泡影,不可尋求。
一時,兩人都沒有再言語。並肩走出街巷,沿著河流上行。沾染了微微溼氣的夜風,帶著草木的清香,柔柔吹在臉上,颯爽怡人。
青蔓鈴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潛淵的左臂,潛淵先是一驚,後有些喜,繼而見青蔓鈴先是停步傾聽了一會兒,然後拉著他大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