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進了小區,虧我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都怎麼保證的,全他媽脫褲子放屁,這以後誰還敢住在那兒——”唐習習滿臉義憤填膺,她這是真怕了,渺渺在她的公寓裡出事兒,她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渺渺現在在仁愛醫院的豪華單人病房裡,已經醒了,身上穿了藍色條紋的病號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她頭上的傷看著嚴重,倒不是主要的,那個劫匪其實也怕出人命,因此沒下狠手,包紮了之後倒沒怎麼樣,不過還是有點輕微腦震盪,需要觀察幾天。關鍵是劫匪的第二棍,估計是使了權力,真的傷到了筋骨,現在渺渺的半邊身子痛得不能動,連抬手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做不了,看習習激動的表情,只得安慰她——
“我這不是沒事兒嘛——”
“這還沒事兒!”習習馬上打斷她,“你還想怎麼有事兒?”說著,聲音倒有些哽咽了,“他們就等著接法庭傳票吧,我非告不可!”
“習習,習習——”渺渺用還能動的那隻手去拉唐習習的手,卻還是牽動了身上受傷的地方,疼得氣喘吁吁。
習習趕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讓她好好躺著,“你別動了,你現在不能亂動。”
渺渺反握住她的手,“我真沒事兒,你別太擔心。”
習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順勢坐到床邊,“我說你可還真英勇啊,居然還知道砸花瓶報警,你就不怕那劫匪發現你的舉動痛下殺手了,你還要不要命!”
渺渺苦笑,“我這哪裡是英勇啊,我那全副家當可全在你那房間裡呢,我能不急嘛,全是被逼的。”
習習真是又氣又沒辦法,站起來,噔噔噔走到一邊的單人沙發邊,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到渺渺面前,“喏,你個守財奴,錢能有命重要——”
渺渺接過來,正是她準備賠給阮東庭的錢,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
“就是知道它重要,才沒敢隨便亂放——它也算大難不死了。”
渺渺收好支票,抬頭問習習,“丟了什麼東西沒有?”
“還沒仔細清點過,現在只知道丟了一千塊現金,一隻手錶,還有我那施華洛世奇水晶米奇頭的鑰匙扣,媽的,氣死我了,我那鑰匙扣可是全世界限量的!”
渺渺失笑了一下,“人呢,有沒有線索?”
習習搖搖頭,“聽警方推斷,說是劫匪應該一直躲在安全梯門後,他們原本要來向你問口供的,不過被阮東庭攔下來了,說你剛醒,身體還虛弱著——這回你可真得好好謝謝阮東庭,要不是他,你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這病房也是他安排的?還有醫藥費?”
“你別瞪,不是他還有誰,人家這回對你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怕你沒人照顧,又把我叫來了,不然你以為我有千里眼順風耳,知道你出事就馬不停蹄地奔過來了?”
渺渺不做聲。
習習挨著渺渺坐,輕輕地碰了碰她,“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你要不願意向他低頭,我代你道謝,咱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是忘恩負義的是不是?”
渺渺還是沒做聲,她倒真不是拉不下臉來道謝,她只是覺得原本她想著要跟人家劃清界限,可現在突然出了這麼一件事兒,想清也清不了了,人情債那真是一輩子的事,難還啊!
渺渺沉默了一會兒,“阮東庭呢?”
“唔?你想見他?他現在應該在做筆錄,說起來,從你出事兒到現在,他還真一刻都沒休息過。我幫你叫他?”說著習習就站起來。
“哎,不用。”渺渺趕緊阻止她,“你不是說警方想問問我這事兒嗎?我已經沒事兒了,你讓他們進來吧,警民合作嘛,早點抓到那劫匪,也好早點安心。”
“你真撐得住?”習習還有點不